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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墟海沉浮與往生之舟(2 / 2)

隻見一點微弱的暗金光芒,在極遠處的黑暗中亮起,如同鬼火般閃爍不定。它似乎在汲取著墟海中散落的靈魂渣滓和規則碎片,極其緩慢地修複著自身。而且,林風能感覺到,它散發出的意念,帶著一種焦躁和……鎖定!它在尋找他!尋找林風這個“前契約者”!

賬簿並未放棄!即便契約崩解,它似乎依舊將林風的靈魂視作某種重要的“組成部分”或者“補品”!

不能再待下去了!

林風不再猶豫,他那殘破的意識,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猛地投向那艘散發著青白色光暈的往生之舟!

在他觸及光暈的瞬間,一股溫暖、包容的力量將他輕輕包裹。他那破碎、躁動不安的意識,仿佛被浸入了溫潤的泉水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撫慰和安寧。破碎的靈魂碎片在這光芒的滋養下,似乎停止了繼續潰散,甚至隱隱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愈合跡象。

他“落”在了小舟的甲板上。近距離感受,這小舟更像是由純粹的光和某種安寧的規則凝聚而成,並非實體。

船頭那個朦朧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依舊看不清麵容,但林風能感覺到一道溫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執念深重,魂火將熄……卻仍存一絲‘逆’意……”那空靈的意念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汝……非尋常逝者。”

它似乎能看透林風靈魂的本質。

林風嘗試傳遞意念:“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裡?”

“吾乃‘歸墟引渡人’……執掌此舟,巡遊於真實之墟的邊際,接引那些……不該徹底歸於寂滅的殘靈。”身影的意念平和而悠遠,“至於去往何方……取決於汝之心。”

它抬起虛幻的手,指向小舟前方的黑暗。

“穿過這片‘寂滅之帶’,前方有三條路。”

“一為‘往生路’,渡你入輪回,忘卻前塵,重獲新生,但汝之‘逆’意與執念,恐難相容。”

“二為‘歸墟路’,送汝至真實之墟核心,那裡是萬靈終末,一切歸於絕對的無,或可徹底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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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為……‘回響之路’。”引渡人的意念微微停頓,“此路崎嶇難行,通往墟海與現世交錯的‘回響裂隙’,或許……存在一絲重返世間的渺茫可能。但代價是,汝將永遠背負墟海的侵蝕與‘不全’之魂,且前路未知,凶險萬分。”

三條路。

忘卻、終結、亦或……帶著殘破與詛咒,掙紮著回去?

林風的意識劇烈地波動起來。他想到了張童最後那欣慰又悲傷的笑容,想到了爺爺未儘的使命,想到了那本陰魂不散的賬簿……

忘卻?不可能。

歸於虛無?他不甘心!

唯有那條看似最不可能的“回響之路”,才是他唯一的選擇!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前路是更大的痛苦和危險,他也要回去!他還有未完成的事,還有必須要找到的人!

“我選……回響之路。”他的意念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引渡人似乎並不意外,隻是那朦朧的身影似乎發出了一聲極輕的歎息。

“如此……便啟程吧。”

小舟輕輕一震,青白色的光暈變得濃鬱,開始向著某個特定的方向,緩緩駛入更深沉的黑暗。

就在小舟即將加速,駛離這片區域的瞬間——

異變陡生!

遠處那點一直閃爍的暗金光芒源初契賬),似乎終於鎖定了林風的位置,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矢,破開粘稠的黑暗,疾射而來!它竟然不顧自身尚未完全恢複,也要強行攔截!

同時,一股更加龐大、更加令人戰栗的意誌,從墟海更深、更黑暗的地方蘇醒!那對幽綠色的、如同湖泊般的眼瞳,再次於黑暗中緩緩睜開,冷漠地注視著這艘試圖“偷渡”的小舟,以及舟上那個它未能及時吞噬的、特殊的“殘魂”!

賬簿的追擊!墟主的注視!

往生之舟的光芒在兩大恐怖存在的威壓下,劇烈地搖曳起來,仿佛隨時會熄滅!

引渡人那朦朧的身影變得凝實了幾分,散發出一種古老的、不容侵犯的威嚴。它沒有回頭,隻是將虛幻的手按在了船頭。

小舟的速度驟然提升,青白色的光暈化作一道利刃,狠狠劈開前方的黑暗,義無反顧地衝向了那條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回響之路”!

而在那小巧的舟船後方,暗金的光芒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與之相伴的,還有那幽綠的注視,宛如兩道來自地獄的鬼火,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小舟,仿佛要將其吞噬。

這暗金的光芒和幽綠的注視,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緊地追隨著小舟,無論如何也甩不掉。一場驚心動魄的亡命追逐,在這虛無之海中展開!

林風殘存的意識在風中搖曳,他用儘全身力氣,緊緊地“抓住”舟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恐怖的光芒和注視吞噬。他艱難地回過頭,望向那追擊而來的光芒與注視,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

然而,他並沒有時間去沉浸在恐懼之中,因為他的目光很快被前方那條通道所吸引。那通道看上去異常詭異,仿佛是由無數世界破碎的倒影拚接而成,光怪陸離,讓人眼花繚亂。

林風知道,這條通道就是他的回歸之路,但他也清楚,這條路上必定布滿了荊棘和更大的陰謀。然而,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勇往直前,去麵對那未知的挑戰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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