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突然冒出個想法:“這雪人凶手是不是覺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嚴良嘲諷道:“替天行道?他要真覺得自己是判官,就不可能留下那麼囂張的字條來挑釁警察了。”
“自封正義的家夥哪敢挑釁警察?警察代表的就是正義,挑釁警察不等於自己打自己臉嘛!這說不通!”
林奇臉色一沉:“也就是說,雪人想讓我們通過這方法找到那枚指紋的主人?”
“我猜,真正的雪人見到他要找的人,肯定不會像老朋友見麵那樣親切。”
趙鐵民皺了皺眉:“就算這樣……我們還是線索不足。”
嚴良和林奇都點了點頭,這些檔案他們已經看了無數遍了。
他們都是警隊的佼佼者,要是真有線索,早就動手了。
三人都不免有些失落。
趙鐵民忍不住說:“祁處,上頭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七天之內必須破案!”
“到底現在還是過節呢……”
嚴良和林奇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覺得壓力山大。
竟然是要求在限定時間內破案!
兩人心裡直冒火,這案子連個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怎麼限時破案嘛?
祁同偉微笑著說:哈市的這三位一聽,都驚訝得齊聲問:“真有線索?”
祁同偉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有!”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解釋說:“至少,我已經通過卷宗,大概描繪出了凶手的樣子。”
嚴良的眼睛猛地瞪大,林奇驚訝地叫出聲:“祁處,您還會搞行為分析?”
趙鐵民一頭霧水:“什麼是行為分析?”
林奇解釋:“行為分析就是通過嫌疑犯的作案手法推測出他的犯罪心理特征,然後進一步推算出他的性格、職業、成長背景等等……”
趙鐵民是老刑警了,驚歎道:“現在的刑偵技術這麼牛啦?”
祁同偉糾正:“行為分析,是描述犯罪分子犯罪時的心理狀態,我們再根據這個行為模式推理出他的性格、心理特征。”
“在實際辦案中,行為分析主要用在連環案件和強奸案上。”
他麵無表情地說:“犯罪嫌疑人犯的案子越多,他的行為模式就越好分析。”
“就像解數學題,已知條件越多,就越容易得出答案。”
“不過,這對我們警察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三個人都沉默了。
他們懂祁同偉的意思。
一旦出現連環案,就說明警察沒能在犯罪分子第一次作案時就抓住他。
這對警察來說,是恥辱。
但因為各種原因,總會有連環案發生。
就像這次一樣,雪人連環案!
趙鐵民歎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祁處,您給我們講講雪人的行為分析吧。”
祁同偉於是說:“雪人的作案手法都一樣,他精心挑選受害者——那些社會敗類。”
“這說明他內心有一套獨特的審判標準。”
“他隻殺他認為該殺的人!”
“我們都知道,那些社會敗類給周圍人造成的心理創傷,其實不比殺人犯低。”
“就像故意找茬鬨事的人一樣。”
“幾個人故意找茬,受害者情緒激動意外死了,受害者的家屬肯定想讓那幾個人坐牢。”
“可實際上,那幾個人隻是承擔民事責任……”
趙鐵民低聲說:“畢竟是意外致人死亡嘛。”
祁同偉也不反駁,“雪人凶手相信正義,甚至,他相信警察。”
林奇難以置信:“這家夥喪心病狂地殺了四個人,他還相信警察?”
嚴良悶聲說:“他信賴警察。”
“如果他不信任警察,也就不會找我們幫忙找出指紋的主人了。”
“他還提供了兩個線索。”
“一個是指紋,另一個是骨頭!”
林奇聽了很驚訝。
祁同偉笑著點頭,“嚴良說得沒錯。”
“我們要明白,雪人連續殺了四個人,就是為了逼我們主動找出那枚指紋的主人。”
“說點題外話,”
“一個連續殺人的凶手,想要找某個人,可以想象,那人和他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嚴良認真地說:“很可能是複仇殺人。”
祁同偉打了個響指:“你的想法和我一樣,那枚指紋的主人很可能不是什麼善茬!”
“這點得記下來。”
“好了,我們繼續聊聊雪人凶手的犯罪心理。”
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每次作案,凶手都選在大雪天,無一例外。”
“為什麼呢?”
林奇想都沒想就說:“大雪天方便掩蓋犯罪證據唄。”
祁同偉表示讚同,“在法證工作中,遇到水、火、流沙、大雪這些環境最讓人頭疼。”
“這些環境會天然掩蓋罪行。”
“這說明雪人凶手有極強的反偵查意識。”
“你可以說他天生聰明,也可以說他在工作中有相關經驗,能接觸到這些。”
趙鐵民、嚴良、林奇三人聽了都變了臉色。
祁同偉接著說,“他的作案過程就像是一個標準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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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用針筒給受害人脖子上來一針——我看過驗屍報告,前麵三個死者都是被注射了某種藥物。”
“後麵那個……嚴良,你有沒有仔細檢查孫紅運的脖子上有沒有針眼?”
嚴良悶聲回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