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民接著說:“老婆孩子沒了之後,駱聞工作也心不在焉了,後來就把自己的專利給賣了,下海經商去了。”
“我聽說他一直在找老婆孩子。”
“頭兩年,駱聞還經常來局裡轉轉,再後來,就沒他消息了。”
祁同偉問大家:“這事,你們怎麼看?”
林奇一臉嚴肅:“要是雪人真的是駱聞,那……我想,我們算是找到他變壞的原因了。”
她進一步說明:“除了個彆情況,每個罪犯都有作案動機。”
“駱聞的動機可能就是找回老婆孩子。”
嚴良皺著眉說:“但這邏輯不通。”
“駱聞以前可是個天才法醫。”
“他也是維護正義的一員。”
“我了解他,他是個驕傲的人。”
“不可能突然就變成罪犯的。”
祁同偉搖了搖頭:“不,你漏了一個可能性。”
嚴良疑惑地看著祁同偉:“祁處,我漏什麼了?”
祁同偉低聲說:“四年前的雪人,背著三個人都不帶喘氣的。”
“四年後的雪人,背個人走十幾米都得歇三次!”
嚴良一驚,脫口而出:“他得重病了?!”
祁同偉冷靜分析:“說不定還是絕症呢!”
他吩咐道:“林隊,你安排人去醫院查查駱聞的就醫記錄。”
“順便排查一下符合咱們側寫的醫生名單……”
祁同偉強調:“目前來看,駱聞嫌疑最大。”
“但其他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林奇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祁同偉接著吩咐:“嚴隊,你去查一下當年的那個案子,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誰。”嚴良鄭重地點點頭,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心裡五味雜陳。
說實話,嚴良真不希望駱聞是雪人。
但現在各種線索都對駱聞不利。
趙鐵民吃驚地問:“祁處,怎麼突然想到當年的案子了?”
祁同偉掏出煙,遞給趙鐵民一支:“我懷疑,當年的案子沒完。”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嚴良很久以前就知道那男人其實是那女人的兒子,但他隻是選擇了包庇他們。”
“誰能想到,這件事竟然被駱聞給揭露了出來。”
“我專門問過嚴良,”
“那個女人的兒子因為是未成年人,所以被送進了少管所。那個女人因此一直鬱鬱寡歡,最後得了重病去世了。”
趙鐵民皺著眉問道:“這和駱聞有什麼關係呢?”
“他隻是做了自己分內的事而已。”
“駱聞是法醫,查清真相是他的職責。”
祁同偉輕輕點了點頭,“我聽說,因為這個案子,駱聞可是出儘了風頭?”
趙鐵民一臉疑惑:“難道駱聞查清真相不對嗎?”
祁同偉連忙解釋:“我不是說駱聞做得對不對的問題。”
“我是說,他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關注。”
“好像很多人都因為這件事知道了法醫駱聞。”
趙鐵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祁同偉解釋道:“趙局,那個女人和她兒子還有親人呢。”
趙鐵民的臉色頓時變了:“你是說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祁同偉點了點頭:“沒錯!”
“就是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咱們換個角度想想,”
“如果孩子的父親聽到彆人談論這件事,知道自己的兒子本不該坐牢,卻因為駱聞,白白坐了牢。”
“他會怎麼想?”
“如果孩子的父親知道前妻也因此事而死,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他會不會覺得……”
“是駱聞害得他的前妻和孩子落到這個下場?”
趙鐵民倒吸了一口冷氣:“遷怒?!”
祁同偉微微點頭:“對!”
“遷怒!!”
“那個男人會不會想,既然我的老婆孩子都死了,那你的老婆孩子也彆想好過?”
趙鐵民的眼睛猛地一縮:“你是說……”
祁同偉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懷疑駱聞的老婆孩子根本不是失蹤,而是被人害了,甚至可能被殺了!”
“你想想,駱聞和他妻子感情一直很好,根本不存在婚變的可能。”
“失蹤的可能性太小了。”
“剩下的原因就不難猜了——他們被害了!”
“但這裡還有個問題——”
“駱聞是法醫,平時也沒什麼仇人,誰會這麼狠心對他的老婆孩子下手?”
“這可是犯法的!”
“得有多大的仇,才能讓人做出這種事。”
“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那個人和駱聞有這麼大的仇,卻不想著親自報複駱聞……”
“他都敢殺人,直接殺掉駱聞不是更好嗎?”
“他偏偏沒殺,這是為什麼?”
趙鐵民沉著臉說:“那家夥覺得,不殺他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祁同偉冷冷地說:“這是最老的報複手段了。”
“彆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彆人。”
“我遭的罪,你也得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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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的日子,就在痛苦裡打滾吧!”
趙鐵民沒吭聲。
祁同偉平靜下來,拋出一個疑問:“那誰會這麼想,還這麼做呢?”
“我想來想去,除了那陣子轟動的大案,沒彆的可能了。”
“是那個女人的前夫在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