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緩緩西沉。
遼東大地一片詭異橙紅。
餘暉傾灑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本應是寧靜祥和之景,此刻卻透著一股異樣的靜謐。
在天的那邊,片片火燒雲如洶湧海浪般翻滾湧動,紅似烈焰,橙若赤金,相互交織碰撞,在天空之上演繹著一場盛大絢爛的無聲劇幕。
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這般壯麗晚霞,是明日陽光明媚的預兆。
然而,平靜是用來打破的,山的那頭,突然轉出一隊人馬。
一方是二三十個韃子騎兵,他們3身披黑色皮甲,在夕陽映照下泛著幽幽烏光。
這些騎兵個個身形魁梧,臉上帶著猖狂得意之色,咧著那一口爛牙,嘴裡嘰裡呱啦叫嚷著,似在談論令人興奮之事。
他們驅趕著一隊四五十人的俘虜,這些俘虜模樣狼狽不堪。
他們衣衫襤褸,腳步踉蹌,麵容滿是疲憊與恐懼。
但凡有走得稍慢些的,即刻便會招來韃子騎兵無情的一鞭,隨著馬鞭抽打在身的“啪”聲,是俘虜們痛苦的悶哼。
當隊伍行至離村莊約一裡地時,一個韃子騎兵突然脫離隊列。
他麵露急切,手中馬鞭高高揚起,狠狠抽向馬臀。
那馬吃痛,長嘶一聲,四蹄騰飛,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村莊方向疾馳而去,跑進村子,轉瞬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隊伍繼續悠悠前行,又走了半裡地左右。
這時,韃子騎兵們似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頭目模樣的騎兵一聲口哨,原本輕鬆的神情瞬間轉為警惕,他們勒住韁繩,隊伍驟然停下。
由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他們是精銳。
看到為首的頭目盯著村莊,他們也把目光齊刷刷投向村莊。
此刻的村莊,安靜得詭異,仿佛一幅安靜的油畫。
往常這個時候,村莊應是炊煙嫋嫋,雖不是生機勃勃,但至少有人氣。
可眼下,整個村莊一片死寂,不見一絲炊煙升起,也不見人影走動,靜謐得令人心裡直發毛。
那個看似頭目模樣的韃子騎兵,皺著眉頭,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
他聲音低沉有力,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韃子騎兵領命,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飛奔而出。
他們一左一右,朝著村莊疾馳而去,馬蹄在夕陽下揚起陣陣塵土。
沒過多久,這兩個韃子騎兵繞著村莊跑了一圈,迅速返回隊伍,向韃子頭目彙報所見情況。
從他們的神情及簡短交流中,不難看出這些韃子騎兵絕非尋常之輩,想必是久經沙場的精銳。
在遼東這片戰場上廝殺多年,他們練就了敏銳的洞察力,此時能迅速察覺村莊的異常,並瞬間進入警戒狀態。
儘管此時他們僅有二三十人,麵對這充滿未知的詭異情形,按常理,本應謹慎行事,甚至選擇退縮。
然而,這些韃子驕橫成性,自恃武力高強,壓根不把眼前未知威脅放在眼裡,竟毫無退縮之意,最主要的是遼東的夜晚那叫一個寒冷,這個村莊本來就是他們的據點,所以他們並沒有攜帶過多的保暖物資,夜晚待在野外相當於找死。
他們隻是押送俘虜的,所以就這麼點人,大部隊還在外麵。
本來沒有問題的旅程,突然間發生問題,這就很考驗人了。
韃子騎兵頭目又是一通嘰裡呱啦,右手一揮,分出一半的騎兵殺向村莊。
虐菜這麼多年,讓他們自以為天下第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在他們心裡,10來個騎兵可以追著上百個敵人跑,小小一個村莊,不至於有太多的敵人。
雖然韃子騎兵心裡很驕橫,但是他們還是很警惕的,手裡的弓箭都搭在弦上,隻待發現敵人就可以拉弓射出要命的箭矢。
而且他們的陣型也比較鬆散,避免了讓人一網打儘,又可以相互支援,這是他們廝殺多年得到的經驗。
那十來個韃子騎兵,神色謹慎地緩緩進入村莊。
他們的目光銳利,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每一處角落,對哪怕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小心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
當他們小心翼翼地行至村莊中心時,變故陡生。
隻見周圍屋子的門口或是窗戶縫隙中,悄然伸出一條條黝黑的管子。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