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誅終於趕到,他隻看到時羽背對著自己,對麵癱著一個臉色漲紅的女人。
奇厚無比的時羽濾鏡立刻讓他分析出現在的狀況:這個女人和她的同夥趁亂帶走了時羽,但不知為什麼同夥拋棄了她。
因為害怕被薑家人和時天青追責,女人便向時羽示弱以求原諒。
怎麼說呢,殊途同歸吧。
時羽回頭看見匆匆趕來的郎誅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很快他的眼中綻放了溫柔的笑意。
“小蜘蛛,你過來。”
許是被太多人叫過這個稱呼,郎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是她剛才帶走你的嗎?”
時羽點頭:“她和一個戴黑麵罩長獠牙的男人,那個人拋下她跑了。”
郎誅點頭,果然如此。
“小羽,我們回去吧,黑塔衛已經把結界破了,受傷的考生也都送去救治了。”郎誅不想聽那個女人的求饒,偷偷用蛛絲將她的嘴堵上。
時羽微笑著搖頭:“還沒有結束。”
“什麼?”
他看向遠處的黑塔,聲音飄渺帶著一些不真實的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有人利用這些邪惡的東西占據了我們的家,小蜘蛛,看到他們得意我不開心。”
郎誅這次徹底愣住了,他沒有錯過時羽對自己的稱呼,第一反應是他的身份暴露了嗎?
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時羽說什麼。
他們占據了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郎誅那雙總是透著冷漠的眼睛變得通紅,不敢置信、狂喜和難以言喻的悲傷充斥著他的眼眸。
豆大的淚珠滑過臉龐砸在他的手背上,他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想將淚水憋回去,可淚水卻越來越多。
他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讓自己模糊的視線恢複清明,以便他能看清站在對麵熟悉的少年。
郎誅甚至不敢開口說話,他怕這一切隻是自己的美夢。
時羽歎了口氣,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說著不符合自己年紀的深沉話語:“幸好,我還有機會看到你長大的模樣。”
郎誅低著腦袋無聲啜泣,一頭紮進了時羽的懷裡。
“你記得……”
“我記得你,記得哥哥,記得我爸媽,”猜到郎誅想要問什麼,時羽笑著說,“我就是時羽,這點毋庸置疑。”
郎誅張了張口,“怎麼會這樣?”
時羽眼神一冷,看向躺在地上裝死的女人,“這就要問她了。”
郎誅:“我知道了,我會告訴秦越仔細審問她的,還有那個朱家人。”
“你和秦越相處的還好?”時羽似笑非笑開口。
郎誅頓時有些不自在:“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而且這麼多年走的走散的散,就剩下我、藥師、門衛還有秦越了,我想著總要替你守住些什麼。”
他說完又開始低落,小心地牽起時羽的手:“小羽,你這樣沒事嗎?”
時羽指著自己的腦袋:“我能感覺到藥劑的作用在消退,這個狀態應該保持不了多久了。”
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有人向這邊趕來的聲音。
“秦越來了。”
郎誅頓時小臉一垮,他還沒和小羽說完呢。
“阿誅,以後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不用刻意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