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越開車送他們回去,時羽和郎誅就像以前一樣慢慢散步一樣走回鬼城。
“唉,你說最近我們怎麼遇到這麼多事。”時羽踢了塊路邊的石頭,把正在覓食的老鼠一家驚得吱吱亂叫,他連忙道歉,“抱歉抱歉,你們繼續。”
郎誅笑了下,隻是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世道輪回,太平了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相比從前塵世戰亂、天災瘟疫、活鬼肆虐,這些年鬼城裡妖鬼們之間的摩擦簡直算得上小打小鬨了。
時羽:“蟲師,都怪這個家夥。”
要不是這個家夥在到處搗亂,他們明明可以一直太平下去。
郎誅不置可否,蟲師究竟在打什麼算盤他也不清楚,但他和秦越一樣,心中都對天命的計劃十分在意。
“阿誅?”
郎誅從沉思中驚醒,“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啊?”時羽見他低頭沉思,也不好好看路,便把他往自己身邊拽了一下,“小心點,彆踩到它們。”
郎誅低頭,見剛才被時羽驚嚇的幾隻老鼠正排著隊鑽進馬路邊的下水道裡,跑得慢的一隻差點被他踩到。
“小羽,”郎誅舔了舔嘴唇,猶豫再三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一件可以讓塵世動蕩的凶器,你會用它做什麼?”
時羽一愣,隨後真得認真思考起來這個問題。
擁有一件可以讓塵世動蕩的凶器,那說的不就是他們這些擁有天賦的人嗎?
時羽仔細一想,天賦之於呪言應該是一種負擔,他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能力去做什麼,反而一直希望擺脫掉。
對自己的話,真言應該算是一種武器。
不過他也沒有經常使用,更沒有想過用這種武器去傷害彆人,最多一直在自保,和他手中的槍和匕首沒有什麼區彆。
“我的話,應該用它來保護自己和我身邊的人吧。”時羽說這話時神情十分自然,似乎根本沒有想過要利用武器實現自己的野心稱霸世界這種事。
郎誅若有所思道:“所以天命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天命?”
郎誅將自己關於天命屍骨裡蟲藤的猜想告訴了時羽。“我看秦越當時的表情,他應該也猜到了。”
“天命用身體飼育蟲藤?”時羽搖了搖頭,“天命不是蟲師這樣的人。”
雖然他和天命隻有黑塔那一次的短暫相見,但他並不覺得天命是個野心家,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
犧牲自己飼育蟲藤去搞破壞什麼的,時羽覺得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做這種事。
“天命的舉動一定有特殊的用意。”
時羽輕輕點頭,“也許吧,讓我在想想。”
他看向東去的方向,輕聲說:“也不知道星榆那邊怎麼樣了。”
聽說東區和南區也出現了被蟲藤寄生的人,不知道星榆是否安全。
今夜鬼城燈火通明,四區全部在進行排查,尤其是東區,被時羽惦記的白星榆甚至命人把東區的每一個磚縫裡的雜草都清理乾淨,但仍然揮散不了彌漫在東區上空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