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礪和祁川重新回到了倉庫門口,彼此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摘下了各自背負的戰術背包。
張礪將自己的背包放到地上,拉開拉鏈,從中取出了兩個事先折疊好的大號空袋子,展開後幾乎有登山包那麼大,適合長途搬運物資。
祁川也放下背包,從中拿出一隻深綠色的加厚帆布背囊,肩帶和底部都經過加固設計,看得出是專門為裝重物準備的。
兩人迅速地展開背包,拍打蓬鬆處,將內部空間整理得更便於分類裝填。
“儘量多裝一點。”張礪低聲道,一邊將幾排壓縮餅乾整整齊齊塞入背包底層,又小心放入幾袋脫水粥和速食飯。
祁川點點頭,也在自己的背包中開始分區歸類——食物、水、急救藥品、衛生用品……物品必須要儘可能裝得多,又不能擠壓變形。
兩人沉默中配合流暢,隻有偶爾碰撞貨架時傳出輕微金屬聲。
裝到一半時,祁川忽然開口,語氣有些遲疑:“張哥……咱們怎麼保證以後再來的時候,這些物資還在?”
他頓了頓,繼續說:“雖然沈覺現在看起來不會攻擊我們,但他終歸是黑喪,不可能指望他替我們守物資吧?”
張礪沒有抬頭,手裡正在塞入一瓶止痛藥,動作頓了一拍:“你說得沒錯,沈覺……我們不能指望他。”
他拉上拉鏈,才抬起頭看向祁川。
“不過,也沒必要太擔心。”張礪語氣沉穩,“這裡的情況,整個香檳市都知道——徹底淪陷的官方地下避難所,被屍潮攻破。”
“哪怕你現在告訴彆人,說我們進來了,而且還活著離開了,他們也不會信。”他嘴角浮起一絲譏諷般的笑意,“你覺得誰會相信這個地方沒有喪屍?還藏著整整一倉庫的物資?”
祁川咂舌:“也是……彆人八成當我們瘋子。”
“更何況。”張礪一邊整理背包綁帶,一邊繼續說道,“哪怕有人真想進來,也得穿過那破爛的通道、滿地的屍體,還有隨時可能響起的喪屍吼叫。更彆說……還有沈覺。即使他不攻擊,那種壓迫感也不是一般人能頂得住。”
他語氣一頓,目光掃過四周整齊而冷峻的貨架:“這種環境,不熟悉這裡的幸存者,不可能安然走到這兒。”
祁川點點頭,嘴裡嘀咕了一句:“所以關鍵是,我們不要被人發現我們還在用這裡……”
張礪點頭:“對。我們運輸的時候一定要低調,不能高調炫耀這些收獲,哪怕在同舟避難所內部,也最好隻告訴林叔和幾個可靠的人。”
“物資太過寶貴,人心太容易起波瀾。”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重新開始裝填。
餅乾、藥品、壓縮水袋、淨水片……背包一點點鼓起,鎖扣扣上,重量從肩膀傳遞到身體核心,每一份沉重都像是一種責任,也像是一場即將開啟的秘密行動的信號。
地下倉庫內的燈光依舊穩定照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塑料和防腐劑氣味,但在這一刻,張礪與祁川內心隻有一個念頭——
趁現在,趕緊把第一批運出去。
天黑之前,最好能趕回同舟避難所。
張礪將最後一排脫水蔬菜包塞進第三個背包中,用力拉上拉鏈。他已經裝了滿滿三大包,大部分都是食物,其次是水和應急藥品。
祁川那邊也不遑多讓,雖然隻裝了兩大包,但看得出也塞得滿滿當當,重量絕不輕。
張礪看了他一眼:“你身體沒事吧?之前跟黑喪戰鬥時你受傷最重,這兩大包可不輕。”
祁川一邊係緊肩帶一邊擺手:“沒事,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剛才也休息了這麼久,這點重量還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