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磐石之下_五彩綾鏡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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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磐石之下(1 / 2)

龍膽草那句“睡主臥”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林晚瞬間僵立在冰冷的黃銅門把前。她猛地回頭,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那裡沒有戲謔,沒有輕佻,隻有一種沉甸甸的、不容置喙的陳述。仿佛在安排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公務,而非將一個剛被他親手從地獄邊緣撈回來、渾身狼狽不堪的女人安置進自己最私密的領地。

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在她胸腔裡激烈碰撞。她想拒絕,想說自己可以睡沙發,睡地板,睡任何地方。但身體和精神早已透支到了極限,每一寸骨骼都在哀鳴,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一個清晰完整的音節。他那句話本身,就帶著一種終結一切爭論的絕對力量。

她最終隻是僵硬地、極輕微地點了下頭,像一片被狂風卷落的葉子,無聲地擰開了門把手。

門內,是比客廳更深的寂靜與空曠。空間依舊巨大得令人心慌,落地窗同樣將城市的輝煌夜景框入其中,隻是角度略偏,避開了客廳最直接的視野。色調是更純粹的黑白灰,一張尺寸驚人的深灰色床榻占據了視覺中心,線條冷硬,鋪著質感如冰的深色絲絨床品,沒有一絲多餘的褶皺。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鬱的、屬於龍膽草的氣息——冷冽的雪鬆、乾燥的檀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如同硝煙散儘後的金屬餘味。

這裡沒有“家”的溫度,隻有屬於王者的、孤絕的秩序與力量感。林晚站在門口,腳下是柔軟得幾乎吞噬腳步聲的羊毛地毯,廉價外套上的塵土和巷子裡帶來的絕望氣息,與這個空間格格不入,讓她感覺自己像個誤入禁地的汙點。

她甚至不敢真正踏足那片區域,隻是貼著門邊的牆壁,緩緩滑坐到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背靠著冰冷的牆體,汲取那一點微弱的支撐。巨大的疲憊和劫後餘生的茫然席卷了她,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食物的暖意早已散去,身體內部隻剩下無儘的寒冷和空虛。她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進臂彎,像一隻受傷後躲進洞穴的小獸,在陌生而強大的氣息包圍中,昏昏沉沉地墜入了無夢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一股強烈的、無法抑製的生理需求將林晚從深沉的昏睡中強行拽醒。小腹的墜脹感尖銳而迫切。她茫然地抬起頭,室內一片昏暗,隻有窗外城市的冷光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客廳裡似乎也安靜了下來,龍膽草的氣息無處不在,卻又感知不到具體的方位。

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雙腿卻因長時間蜷縮而酸麻無力,一個趔趄,手肘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這細微的動靜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醒了?”低沉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客廳方向傳來,帶著一絲剛醒時的沙啞,穿透厚重的門板,清晰地敲在林晚緊繃的神經上。

林晚渾身一僵,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慌亂地應了一聲,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嗯。”

“洗手間在你右手邊。”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硬,聽不出情緒,隻是精準地指示方位,仿佛安裝了透視眼。

林晚這才注意到,在臥室入口內側的陰影裡,有一扇幾乎與牆體融為一體的隱形門。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推開那扇沉重的門。

裡麵的空間再次讓她失語。開闊,冰冷,極致簡約。巨大的黑色大理石洗漱台,鏡麵光潔如新。淋浴房是全透明的玻璃,如同一個冰冷的水晶牢籠。浴缸大得驚人,邊緣鋒利。一切都纖塵不染,散發著清潔劑和龍膽草個人氣息混合的、極具侵略性的冷冽味道。

她解決完迫切的生理需求,站在巨大的洗手台前。鏡子裡映出一張蒼白、浮腫、雙眼布滿紅血絲、頭發淩亂如草的臉,額角巷子裡留下的擦傷已經結痂,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身上的廉價外套皺巴巴地裹著塵土和汗漬,整個人狼狽得如同剛從廢墟裡扒出來。

一股強烈的、想要洗刷掉這一切汙穢和疲憊的衝動攫住了她。她需要熱水,需要蒸汽,需要片刻的、隔絕一切的喘息。

她摸索著找到了淋浴開關。強勁的熱水瞬間從頂噴和側壁噴湧而出,帶著磅礴的力量衝擊在她冰冷的皮膚上,激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灼熱的溫度燙得她瑟縮了一下,隨即又被那洶湧包裹的暖意所征服。她背靠著冰冷的玻璃壁,閉上眼睛,任由水流衝刷著頭發、臉頰、身體,衝刷著巷子裡的恐懼、警局裡的絕望、被欺騙的憤怒以及這短短一天內堆積如山、幾乎將她壓垮的屈辱和疲憊。熱水沿著身體的曲線流淌,帶走汙垢,卻帶不走心底深處那沉重的枷鎖和越來越濃的、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水聲轟鳴,蒸騰的霧氣模糊了玻璃。林晚將自己蜷縮起來,仿佛這樣就能抵禦外麵那個冰冷而強大的世界,抵禦那個掌控著她和母親命運的男人。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知道龍膽草最終會如何處置她這個“內鬼”,不知道母親在“磐石”那個天價牢籠裡是否真的安穩。巨大的無助感如同這彌漫的水汽,將她層層包裹,幾乎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水流漸漸帶走了她最後一絲力氣。她摸索著關掉開關,水聲驟停。蒸騰的霧氣緩緩散去,露出她赤裸的、被熱水衝刷得微微泛紅的身體,在冰冷的浴室燈光下顯得脆弱而單薄。更深的寒意瞬間襲來,她打了個寒顫,茫然四顧。

沒有浴巾。

這個冰冷、空曠、極致簡約的空間裡,除了冰冷的金屬架和鏡櫃,看不到任何柔軟的織物。她甚至不敢打開那些看起來嚴絲合縫的櫃門去翻找。

水珠沿著濕漉漉的發梢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林晚抱著雙臂,試圖抵禦寒意,牙齒開始不受控製地輕微打顫。一種新的窘迫和無力感攫住了她。她被困在了這裡,被困在這個男人的領地裡,連最基本的遮蔽都成了奢望。

她猶豫了幾秒,最終鼓起一絲微弱的勇氣,對著緊閉的浴室門,用儘力氣提高了點聲音,試圖穿透厚重的門板:“龍…龍總?”

外麵一片死寂。

她的心沉了下去。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或者根本不想理會她這種微不足道的窘境?

就在她幾乎要被凍僵,準備硬著頭皮裹上那身肮臟衣服時,浴室的門把手,從外麵被輕輕擰動了。

林晚的心臟驟然停跳!她幾乎是本能地、驚慌失措地後退一步,赤裸的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壁上,激起一陣刺痛和更深的寒意。她猛地抱緊雙臂,試圖遮掩,目光死死盯住那扇緩緩開啟的門縫。

門開了一條縫,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伸了進來。那隻手沒有直接探入,隻是懸停在門縫處,精準地搭在門內側一個隱蔽的金屬掛鉤上。鉤子上,掛著一條寬大、厚實、雪白的浴巾,以及一件同樣質地的白色浴袍。浴巾的邊角垂落,帶著被陽光曬過的蓬鬆感和一種極其乾淨、冷冽的、混合著淡淡雪鬆的氣息——屬於龍膽草的氣息。

他沒有探頭,沒有窺視,甚至沒有說一個字。隻是沉默地、精準地完成了這個動作,然後那隻手便收了回去,仿佛從未出現過。門,被無聲地、嚴絲合縫地重新關緊。

林晚僵在原地,後背抵著冰冷的玻璃,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不止,幾乎要破膛而出。剛才那一瞬間的驚悸和被窺視的恐懼尚未完全散去,就被眼前這條乾淨溫暖的浴巾和浴袍帶來的巨大反差衝擊得七零八落。

他…聽到了。他不僅聽到了,還親自送來了。

這個認知,比剛才開門那一瞬間更讓她心神劇震。那個在巷子裡如同暴怒凶獸、在警局外冷酷如冰、在頂層公寓裡掌控一切如同神祇的男人,竟然會…在意她找不到浴巾?

荒謬!難以置信!

然而,那雪白的、蓬鬆的、散發著乾淨冷冽氣息的織物就真實地掛在眼前,無聲地散發著誘惑。寒意刺骨,身體的本能最終戰勝了混亂的思緒。林晚幾乎是撲過去,一把扯下那條寬大的浴巾,將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厚實柔軟的純棉瞬間吸乾了冰冷的水珠,隔絕了寒意,帶來一種近乎虛脫的溫暖和安全感。她貪婪地汲取著這份溫暖,又飛快地套上那件同樣寬大得足以將她整個人包裹的浴袍,係緊了腰帶。

浴袍上屬於龍膽草的、冷冽的雪鬆氣息更加清晰,絲絲縷縷地鑽入她的鼻腔,纏繞著她,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侵略感和…奇異的安撫感。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她更加混亂。

她深吸一口氣,擰開門把手,低著頭走了出去。臥室裡依舊昏暗,隻有窗外城市的光暈。客廳的光線透過半開的臥室門傾瀉進來一些。她沒敢看客廳的方向,隻是飛快地掃了一眼那張巨大的床榻,然後幾乎是逃也似的走向角落裡一張看起來相對沒那麼冷硬、鋪著深灰色毛毯的單人沙發,蜷縮著坐了上去,用浴袍將自己裹得更緊,仿佛這樣就能隔絕一切。

浴室的水聲似乎驚醒了客廳裡的人,或者他本就未曾深眠。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沉穩而規律,朝著臥室門口靠近。

林晚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繃緊,下意識地又往沙發深處縮了縮,垂著眼,不敢看來人。

龍膽草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擋住了客廳投射過來的大部分光線,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剪影。他身上隻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絲質睡袍,領口微敞,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和小片緊實的胸膛,少了幾分白日的冷硬淩厲,卻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和…一種更深沉的、蟄伏的力量感。他手裡拿著一個吹風機,目光落在蜷縮在沙發角落、像隻受驚兔子般裹著浴袍的林晚身上。

她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在浴袍領口處洇開深色的水痕。臉頰被熱氣蒸騰過,透出一點不正常的紅暈,但嘴唇依舊沒什麼血色。濕漉漉的發絲黏在額角和脖頸,顯得脆弱又狼狽。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臉埋在臂彎裡,隻露出一點光潔的額頭和濕漉漉的發頂,仿佛這樣就能在他麵前消失。

龍膽草沒說話,隻是邁步走了進來。巨大的空間因為他的進入而顯得更加逼仄。他走到林晚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蜷縮成一團的姿態,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起來。”他的聲音不高,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依舊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

林晚渾身一顫,茫然地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不知所措。

龍膽草沒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纖細冰冷的手腕。他的掌心帶著灼熱的溫度,與她冰冷的皮膚接觸,激得她猛地一哆嗦。那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牽引,將她從蜷縮的沙發裡拉了起來。

林晚像木偶一樣被他牽引著,踉蹌地站直身體,大腦一片空白。

龍膽草沒再看她,隻是按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方向,讓她背對著自己,然後按著她單薄的肩頭,讓她重新坐回了沙發邊緣。

“坐好。”

冰冷的兩個字剛落,一股溫暖強勁的風便毫無預兆地從她頭頂吹拂而下。林晚猛地一縮脖子,驚愕地僵住。

龍膽草站在她身後,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撩起她濕漉漉的長發,強勁而溫熱的風流精準地拂過她的發絲。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生硬,帶著一種處理公務般的效率感。修長的手指偶爾穿過她冰涼潮濕的發根,指腹不經意間擦過她敏感的頸後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電流般的酥麻感,讓她瞬間繃緊了脊背。

他離得很近。林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軀散發出的、帶著熱度的強大存在感,能聞到他身上沐浴後更顯清晰的雪鬆和檀香的氣息,混合著吹風機送出的暖風,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包圍圈,將她牢牢困在方寸之間。她一動不敢動,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隻有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鼓。

吹風機嗚嗚的聲響是這巨大空間裡唯一的聲音。暖風烘烤著頭皮和濕發,帶來舒適的暖意,驅散了浴室裡帶出的寒氣。但林晚絲毫感覺不到放鬆,反而比剛才更加緊張。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限,感官被無限放大。他指尖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他呼吸間帶出的溫熱氣息拂過她耳廓,都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無法控製的漣漪和戰栗。

她從未與一個男人如此接近,尤其是一個像龍膽草這樣強大、冰冷、充滿未知危險的男人。這種絕對的被動和掌控感,讓她恐懼,卻又在恐懼的縫隙裡,滋生出一絲極其微弱、連她自己都羞於承認的、隱秘的依賴。

時間在暖風的轟鳴和死寂的沉默中流逝。當最後一縷濕發被暖風吹乾,變得蓬鬆柔軟時,龍膽草關掉了吹風機。

世界驟然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之間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和林晚自己如雷的心跳。

龍膽草收回了手,那股強大的熱源和壓迫感隨之退開一步。

“去床上睡。”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硬,聽不出任何波瀾,仿佛剛才那個為她吹乾頭發的舉動,不過是處理一件需要善後的瑣事。

林晚依舊背對著他,僵硬地坐在那裡,手指緊緊揪著浴袍寬大的袖口。去床上?那張屬於他的、巨大冰冷的床?

“我…我睡這裡就好…”她聲音細若蚊呐,帶著最後的掙紮。

“彆讓我重複第二遍。”龍膽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凍結空氣的寒意。那不是商量,是最後通牒。

林晚所有的勇氣和抵抗,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瞬間瓦解。她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慢慢地、極其緩慢地站起身,一步一頓地走向那張如同深淵巨口般的深灰色大床。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她掀開冰冷絲滑的絲絨被角,動作僵硬得像生鏽的機器,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身體緊貼著床沿,隻占據了最邊緣的一小塊地方,儘可能地遠離床的中心。柔軟的床墊有著驚人的支撐力,卻無法帶給她絲毫安全感。她拉高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蓋住,隻露出一點額頭,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個男人的存在。

龍膽草看著她如履薄冰般躺下,將自己裹成蠶蛹縮在床沿,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情緒。他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臥室,輕輕帶上了門。

沉重的關門聲隔絕了客廳的光線,臥室徹底陷入昏暗。林晚緊繃的神經卻沒有絲毫放鬆。被子上、枕頭上,那冷冽的雪鬆與檀香的氣息更加濃鬱,如同無數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纏繞。那是屬於龍膽草的氣息,無孔不入地宣告著這個空間的絕對主權。

她睜大眼睛,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上模糊的陰影輪廓,耳朵卻豎得筆直,捕捉著門外客廳裡最細微的聲響。

他似乎沒有離開。她能隱約聽到極輕的腳步聲,倒水的聲音,然後是長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身體的極度疲憊叫囂著需要休息,但大腦卻異常清醒,被無數混亂的念頭和尖銳的情緒撕扯著——母親的安危、曹辛夷的背叛、黑衣人的威脅、龍膽草莫測的態度、以及此刻身陷囹圄般的處境…還有,剛才他指尖殘留的溫度,和他沉默靠近時帶來的、那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恐懼、擔憂、屈辱、茫然、一絲絲微弱的、被強硬保護後的異樣感…種種情緒如同沸騰的岩漿,在她心底翻湧衝撞,找不到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黑暗和死寂逼瘋的時候,客廳裡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停在了臥室門口。門把手,被無聲地擰動了一下。

林晚瞬間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他…他要進來?!

黑暗中,她的眼睛驚恐地瞪大,死死盯著那扇門,身體僵硬得如同化石,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分毫。被子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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