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吳天收斂了笑容,目光落在赤明子身上。
聲音平淡地重複了一遍。
“機緣?”
他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赤明子,是這群混元大羅金仙中修為最高深者。
此人看來的確藏著許多秘密,隻是不知現在突然提起機緣,又是什麼算計?
赤明子上前一步,語氣誠懇地解釋道:
“道友有所不知。在許久之前,我等幾人聯手探索混沌,在極深之處偶然發現了一片被混沌氣流包裹的異常區域。”
“那裡的法則呈現出一種扭曲的穩定,不斷向外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波動。”
“我等推測,那很可能是某位隕落的混沌魔神的遺地,甚至可能是一座完整的洞天!”
赤明子說到這裡,神情中浮現出一絲忌憚:
“隻是,那片區域的發現並非隻有我等。”
“還有某種未知的恐怖存在盤踞,似乎將其視作自己的領地。”
“我等曾嘗試試圖進入其中探索,非但沒能有所收獲,還差點被其滅殺!”
“根據我等的判斷,那神秘存在的實力,最少也達到了混元大羅金仙的巔峰境界。”
他環視了一圈身旁的幾位道友,繼續說道:
“我等幾人,大多在混元初期、中期徘徊,隻有老夫僥幸觸摸到了後期的門檻。”
“若要強行探索,非但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應付那神秘存在。”
“一旦爭鬥起來,動靜過大,還可能引來混沌中其他未知的覬覦者。”
“因此,此事便一直擱置至今。”
“如今道友駕臨,實力深不可測,若能與我等同行,把握便能增加數成。”
“事成之後,所得之物,我等可立下大道誓言,按出力多寡進行分配,絕不讓道友空手而歸。”
這話說的非常真誠,似乎真有某種未知的機緣。
最重要的是,那可是連一群混元大羅金仙都非常向往的機緣。
一定非常珍貴!
吳天靜靜聽完對方的話,心中念頭急轉。
他剛剛顯露一手,就有人送上門來邀請一同尋寶?
這時間未免也太巧了。
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他們覺得在靈界內奈何不了我。
想找個由頭,將我引到混沌之中,再聯手設下埋伏?
或許,兩者都有?
吳天表麵上不動聲色,反而像是被勾起了興趣,興奮的著追問:
“盤踞在遺跡旁的神秘存在,還是混元大羅金仙巔峰?”
“確實是個不小的麻煩。”
“不過,能引得這等強橫生靈守護,想必那秘境中的寶物非同小可。”
“不知諸位道友是否探查到一些線索,可知那究竟是何人遺留的洞天?”
旁邊一位身著青衣的道人立刻接口道:
“那神秘存在的跟腳,刻意以混沌之氣遮掩,吾等數次探查都未能看清其本相。”
“不過關於那處遺跡的來曆,我等後來經過多方印證和推演,有一個極大的可能……”
“那處地方,與上一代執掌時間法則的魔神,時辰有關!”
“那或許是他遺留下的寶庫,甚至……就是他當年的殞落之地!”
吳天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瞪大了眼睛。
“時辰?!”
他的心中瞬間掀起了巨大波瀾,維持了許久的平靜表情第一次出現了細微的震驚之色。
目光幾乎是本能地轉向了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楊眉。
如果他沒有記錯,如果傳說沒有錯。
空間魔神楊眉與時間魔神時辰,這兩位執掌至高法則的存在,關係非同一般。
這些家夥竟然想從時辰留下的秘境之中尋找寶物?
楊眉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隱姓埋名在這裡修行,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眾人不知道吳天心裡想的事情。
隻是看到吳天望向楊眉,隻當他是想確認楊眉這位老友是否也參與其中。
那青衣道人連忙補充道:
“空明道友早已知曉此事,並且已經應允,會與我等一同前往。”
“如今再添上混元道友,我等一行實力空前,此次探索定然能有所獲!”
吳天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再次看向楊眉,眼神中的探尋之意再也無法掩飾。
楊眉這個老家夥……要去發掘自己故友的埋骨之地?
他是真的為了寶物,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不過,這個念頭也讓吳天心中的疑慮消散了大半。
既然楊眉這個最大的知情人都答應前往,那麼這次尋寶行動大概率並非是臨時為他設下的圈套。
而是確有其事。
當然,這並不妨礙這些人可能在途中見機行事,對他發難。
時辰的遺寶……無論是真是假,都值得去看一看。
更何況……若是這些家夥真的心懷不軌,正好可以擒下一兩個,用來深入地研究一下靈界。
吳天心中瞬間做出了決斷。
臉上的審慎之色褪去,重新浮現出溫和的笑容,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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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此等關乎上古魔神的機緣,諸位道友又不嫌棄貧道初來乍到,貧道自當同往,略儘一份心力。”
一直閉目養神的楊眉,此刻似乎察覺到了吳天的注視。
眼皮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最終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沒有開口反對,算是默認了此事。
他心中自有他的盤算,但眼下確實不便多言。
事情商議已定。
赤明子看向吳天,關切地詢問道:
“混元道友剛剛證道,想必消耗不小,是否需要一些時日來調息,穩固一番?我等可以等候。”
吳天盼不得立刻動身,去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當然不會浪費時間。
便擺了擺手,渾不在意地說道:
“多謝道友體諒,些許消耗,無足掛齒。貧道隨時可以出發,一切但憑諸位道友安排。”
眾人見他如此乾脆利落,也不再多言。
赤明子點了點頭,沉聲道:
“好!既然如此,事不宜遲!”
“混沌之中變數極多,那處秘境雖然隱蔽,但時日一久,難保不會被其他存在察覺。我等這便動身!”
話音落下,赤明子與其餘幾位混元大羅金仙同時起身。
周身道韻流轉,化作數道貫穿天地的長虹,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著靈界那無形的邊界飛去。
那裡,是無數法則光帶交織而成的巨大晶壁。
是隔絕靈界與無儘混沌的最終屏障。
吳天與楊眉對視一眼,也化作流光,緊隨其後。
片刻之後。
眾人便已抵達了靈界的世界壁壘之前。
這片晶壁宛如一片無邊無際的彩色琉璃,光華流轉,絢爛綺麗。
好像是一層防禦,擋住了外界的威脅。
同時,又像一層封印,困住了靈界之中的所有生靈。
吳天又一次看到這座包裹整個世界的晶壁。
不禁有些感慨。
要穿越這樣的世界屏障,無非兩種方法。
一是找到薄弱節點,以法力護體強行穿梭,二是以絕對的力量直接撕開一道口子。
也不知道創始元靈究竟是什麼意思?
洪荒可沒有這種怪異的東西,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世界晶壁?實在是太奇怪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吳天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愕然之色。
隻見赤明子等幾位混元大羅金仙,此刻神情都變得肅穆起來。
各自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
那令牌皆由一種不知名的玉石雕琢而成,造型古樸。
上麵銘刻著玄奧的紋路,正散發著一種與空間法則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波動。
一個個開始將法力注入令牌之中。
嗡!嗡!嗡!
數枚令牌同時亮起,散發出柔和而穩定的光暈。
光暈迅速擴展,形成一個個橢圓形的護罩,將各自的持有者籠罩在內。
緊接著,在吳天驚訝的注視下。
被光罩包裹的幾人,就仿佛是水滴滲入乾燥的海綿,又像是虛影融入實體。
極為順滑地、沒有引發世界壁壘任何一絲一毫排斥與反彈地。
穿透了過去!
“混元道友,還請祭出通行令,我等在外麵等你!”
已經準備融入晶壁的赤明子,回頭見吳天還靜立在原地。
不由得有些詫異地出聲催促道。
其他幾人也投來疑惑的目光,但轉念想到他自稱剛從混沌歸來,或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便也沒有多想。
吳天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通行令?什麼通行令?!
他為了不驚動此界大能,是找了個縫隙,耗費心神才偷偷潛入進來的。
根本不知道離開這個世界,還需要這種東西!
他心念電轉,腦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自己該如何解釋?
說自己是偷偷潛入,不知此界規矩?
那無異於自曝身份,當場便會引來圍攻。
說自己忘了帶?
如此重要的東西,豈是說忘就忘的,隻會更添疑竇。
就在他腦中飛速權衡著各種說辭,試圖找出一個最穩妥的借口時。
旁邊一名混元大羅金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似乎從他這短暫的僵直中看出了什麼。
那人沒有多問,隻是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混元道友的通行令可是出了問題?”
他平淡地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吾這裡尚有一枚備用,便先借予道友。此物獲得不易,道友日後若有機會,記得補還一枚即可。”
話音未落,他袍袖微動,屈指一彈,一道玉光便徑直飛向吳天。
沒有試探,也沒有多餘的舉動,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藍溟道友高義!”
“竟是備用令牌!藍溟道友的身家,著實讓我等汗顏。”
“有了此物,混元道友便可通行無礙了。一枚通行令,其價值獲取之難,我等都深有體會,藍溟道友當真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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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幾人見狀,言語間既有對那藍袍道人的稱讚。
也無意中透露出了這令牌的珍貴程度與獲取難度。
吳天伸手接住那枚玉牌,入手觸感冰涼溫潤,神念探入其中,立刻就感知到一股極為獨特的法則烙印。
這烙印仿佛一把鑰匙,與整個靈界的世界壁壘存在著某種深層次的呼應與共鳴。
他心中的驚疑更甚,幾乎要壓抑不住。
離開此界,竟需要這種特製的信物?
聽他們的口氣,此物還極為難得?
這靈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恰在此時。
一道帶著明顯看戲意味的神念傳音,在他識海中幽幽響起。
楊眉的聲音似乎帶著些戲謔:
“如何?是不是不知所措了?”
“倒是忘了提前與你說,這靈界有一條不成文的鐵律,那便是寬進嚴出。”
“你想進來,隻要修為足夠,花些力氣總能做到。”
“可你想出去?”
“哼,那就必須持有這‘靈神宮’統一煉製發放的‘界域通行令’。”
“沒有此令,任你神通蓋世,除非能憑一己之力,將整個靈界加持了無數歲月的大陣連同世界壁壘一同轟碎!”
“否則,便隻能被困死其中,一步也休想踏出。”
吳天微微皺起眉頭,對楊眉故意隱瞞此事,讓他出糗的行為非常不悅。
但他更在意這所謂的界域通行令,連忙傳音詢問:
“什麼意思?離開洪荒可從不需要什麼通行令。”
楊眉已經開口,自然不會再繼續隱瞞:
“嘿嘿,洪荒是洪荒,豈是其他地方可以相比?”
“這通行令,由靈神宮獨家掌控,想要獲取,要麼為靈界立下讓高層都認可的功勳。”
“要麼,就得上繳足以讓靈神宮都為之側目的珍寶。”
“論起價值,確實不比一件上好的先天靈寶差了。”
“他們為了拉你入夥,連備用的令牌都拿了出來,看來是真下了本錢。”
吳天的臉色在聽到靈神宮三個字時,徹底沉了下去。
這個名字他記得。
玄極天尊曾明確提過。
靈神宮是創始元靈直接統轄的核心機構,地位等同於洪荒的紫霄宮。
但其內部結構嚴密,遠非鴻鈞那般孑然一身,麾下有無數被稱為神侍的強者。
可是。
關於界域通行令和寬進嚴出的規則,玄極天尊當時竟一個字都未曾透露。
這不可能是遺忘。
那等存在,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唯一的解釋,便是故意為之!
這家夥刻意隱瞞了這條最為關鍵的信息,其目的不言而喻。
就是算準了自己進入靈界後,會發現出入受限。
從而被動地囚禁於此界之中!
創始元靈設立這種規則,究竟是為了什麼?
吳天心念急轉,壓下怒火,立刻傳音反問楊眉:
“此等規矩,因何而立?創始元靈意欲何為?”
楊眉的神念中帶上了一絲玩味:
“你那麼聰明,自己猜猜看?”
說完,他不再理會吳天,便激發了自己的通行令。
身形被一層柔和的光暈包裹,不帶絲毫煙火氣地融入了前方的法則晶壁,轉瞬便消失無蹤。
吳天握著手中那枚冰冷的玉牌。
凝視著眼前光華流轉、法則交織的世界壁壘,一股寒意從心底深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寬進嚴出……進來容易,出去困難……
這不像是一個世界。
反而更像是一個設計精密的巨型牢籠。
不,比牢籠更可怕,這分明是一個……隻進不出的養殖場!
用種種機緣吸引外界的生靈、資源進入。
然後用這通行令的規則,將他們死死地鎖在場內。
那麼,困住之後呢?
下一步是什麼?
是奴役?
還是……到了某個時節,進行統一的收割?
他瞬間聯想到了此界修士那種依靠吞噬法則本源來求得速成。
卻導致道基虛浮、隱患深重的修行模式。
腦中緩緩浮現出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測,並且越來越清晰。
但他沒有時間繼續深思,也沒有將任何情緒表現在臉上。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裡,應付眼前的尋寶之行。
“多謝藍溟道友,貧道日後定會報答!”
吳天對著藍溟道人拱手道了聲謝。
而後深吸一口氣,學著之前眾人的模樣,將自身法力緩緩注入手中的界域通行令。
嗡的一聲輕響。
一層與之前眾人無異的橢圓形光罩將他籠罩。
當他再次邁步,身體觸碰到世界壁壘時,那種堅不可摧的排斥感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和的接納與許可。
他的身影如穿過一層水幕,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過去。
眼前的景象一陣變幻。
混沌氣流翻湧,那熟悉又陌生的蒼茫景象再次呈現於眼前。
隻是這一次。
吳天再看這片混沌時,心境已與來時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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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比周圍無儘的混沌虛空,還要沉重,還要冰冷。
創始元靈、靈神宮、世界晶壁、界域通行令……
這看似平靜的靈界,其水麵之下,隱藏的黑暗與漩渦,遠比他最初預想的要深沉得多。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其他幾個混元大羅金仙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一看到吳天出來,立刻呼喊道:
“大家速速做好準備,我等要儘快出發!”
混沌不存在任何可以作為參照的坐標,上下左右的概念在此地失去意義。
隻有無窮無儘的混沌之氣。
永無止境地翻滾、聚合、又潰散。
任何落入其中的事物都會被其蘊含的磨滅之力緩慢侵蝕。
那幾位混元大羅金仙不敢托大,各自將護身的靈寶祭了出來。
一柄玉如意懸於頭頂,垂下萬道清輝,如同水幕般將混沌之氣推開。
數枚寶珠自行旋轉,形成一個循環不息的力場,攪碎了靠近的混沌能量。
更有甚者直接以自身法則凝聚成一麵厚重的光盾。
盾麵上道紋流轉,抵禦著外界的侵襲。
即便如此。
維持這些防護也需要持續消耗法力,長時間置身於此,對他們而言依舊是不小的負擔。
吳天的肉身強悍無比。
混沌之氣剛一觸碰到他的肌膚,便被那股旺盛的生機蒸發殆儘。
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但他並未顯露這份特異,隻是遵循著此界修士的慣例。
手掌一翻,一艘雕仙舟便浮現在眾人眼前。
破浪仙舸出現的瞬間,舟體上銘刻的陣法自行激活,一道凝而不散的光膜向外擴張,將周遭百丈的混沌之氣儘數排開。
形成了一片絕對安寧的區域。
舟內與舟外仿佛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吳天一步踏出,身形便已出現在仙舸的船首,負手而立。
衣袂在法力屏障激起的微風中輕輕擺動。
此舉,立刻讓其餘幾人的視線再度聚焦於他身上。
“這……這件飛遁靈寶,其品階竟達到了上品先天靈寶的層次!”
赤明子失聲說道,他原本護住周身的火焰光罩都因此而搖曳了一下。
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震驚與渴望。
一件上品先天靈寶已是混元修士都夢寐以求的寶物。
而專門用於飛遁和防護的類型,其價值更是要翻上幾番。
這個自稱剛從混沌歸來的混元道人,隨手間便拿出這等寶物。
其底蘊之深厚,讓眾人心中的猜測又一次被推翻。
“混元道友的收藏,確實令人大開眼界。”
藍溟道人緩緩開口,他撫摸著自己的靈寶。
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其他幾人雖未說話,但那閃爍不定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羨慕之中夾雜著愈發濃重的覬覦。
他們幾乎可以斷定,吳天身上必然還藏著更大的秘密和更多的財富。
然而。
一個出乎吳天預料的動作發生了。
楊眉所化的空明祖師,從始至終都沒有祭出任何靈寶來抵禦混沌之氣。
他隻是看著吳天喚出仙舸,然後身形微動。
便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破浪仙舸的甲板上。
就站在吳天的身側,整個過程流暢得仿佛他本就該在那裡。
楊眉的臉上掛著熟絡的笑容,那份親切足以讓任何不知情者以為他們是生死之交。
他甚至伸出手,像是在欣賞一件尋常器物般在仙舸的船舷上撫摸著。
口中發出讚歎:
“混元道友,這仙舟當真了得!”
“貧道行走混沌多年,還未見過能如此平穩隔絕混沌侵蝕的寶物,比貧道那些破爛玩意兒可強太多了!”
話音未落,不等吳天做出任何反應。
楊眉便已經轉過身,對著還在各自維持靈寶的其他人高聲招呼起來:
“諸位道友,還辛苦支撐作甚?”
“混元道友如此慷慨,拿出寶舟與我等共享,大家快快上來,一同乘坐。”
“如此既能節省法力,也能更好地商議接下來的行動,豈不兩全其美?”
吳天麵部的肌肉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
這個楊眉,臉皮之厚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
前一刻自己才被他用所謂的故交身份擺了一道。
現在他竟得寸進尺,反過來利用這份虛假的關係,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
把自己架在了一個無法拒絕的位置上。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占便宜了。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在眾人麵前不斷加深、固化他們之間那份子虛烏有的深厚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