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餘鈞大驚失色,一跳三米高:“父親,這會不會太多了點?”
“要知道我家數代存寄也不過才二十餘斤,一下就砍去一半,是不是…”
不怪餘鈞大驚失色,實在是這個數額太大了。
十斤黃金足以購買大片土地或者裝備一支小型軍隊了,近幾年又年年鬨災荒,黃金的價值還要往上拔幾分。
除去秦國頂層的那一小撮人外,這個數額對誰都是天文數字。
麵對反應劇烈的餘鈞,餘彥昌麵不改色,依舊淡然道:“你今能在這個位置上,全得益於為父尚存。”
“可待為父一走,你還能保住這位置嗎?”
“德不配位的下場就是家破人亡,你以為那些大人物為何會記為父這份情?”
“你啊你…還是嫩了點。”
餘鈞被說得啞口無言,可思索再三後還是咬牙道:“此事重大,還望父親給兒多些時間考慮。”
“這樣,今夜我與他徹夜長談,待接觸一番後再下斷決也不遲,可好?”
餘彥昌恨鐵不成鋼,當即就想兩腳踢過去,可轉念一想這偌大的餘家終究要交在他手上,就又打消了這想法,連連歎氣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隻望你後悔時不要怨恨為父,且去罷。”
老人落寞轉身,充滿了孤寂與無奈。
所幸這場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婚禮要後天才開始,所以到了飯點後一眾幫忙的父老鄉親都不約而同的轉身離開。
任憑餘彥昌如何勸解都拉不住。
很快,飯菜上桌,三個男人端坐在地,皆是一聲不吭,江餘則在小屋吃食,不允許上桌。
其實按理來說,在還沒正式迎娶江餘前,餘朝陽也不能坐在這張桌子上,無奈形勢逼人,不得已而為之。
飯菜一掃而空後,餘彥昌率先起身離開,為兩人騰出空間。
餘鈞旋即狂飲大口烈酒,悍然起身,聲如驚雷,正式為這場交談拉開帷幕。
所聊話題不過三字:軍、政、民!
交談聲伴隨著蟲鳴響徹在屋內,時而低沉時而高昂,時而激動時而無奈。
燭光搖曳間,時間從皓月高掛來到日上三竿,可一夜未眠的又豈止餘鈞、餘朝陽二人。
江餘靜靜屹立窗前,美目緊緊盯著那搖曳的房間,徹夜未眠。
餘彥昌更是一絕,直接搬了塊石墩子放在門前,宛若一尊門神鎮守在地。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難能可貴的,一切擔憂都隨著餘鈞的推門而出消散。
餘彥昌起身,因徹夜未眠導致嗓子乾癟至極,像鼓風機一樣刺耳,道:“鈞兒,你可有斷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