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成皮包骨的手掌輕輕搭在嬴駟肩上,語氣堅定而沙啞:“太傅之死,乃公父一生之痛。”
“若有朝一日能報此仇,汝當拚儘全力。”
嬴駟沒有過多言語,隻是雙手作揖,堅定長拜:“父親放心,若有機會,孩兒定一雪此仇。”
得到嬴駟的堅定承諾,嬴渠梁這才放下心來,緩緩躺回軟榻之上,輕聲道:
“聽聞名醫扁鵲近來醫術大漲,寡人已書信與他,不日就會抵達秦國。”
“屆時還需你多多跑動,務必親力親為。”
“孩兒知曉。”嬴駟重重頷首。
嬴渠梁則繼續道:“還有兩年十月,就是這孩子的成年加冠禮,你當儘早準備把動靜搞大些。”
“既然不能和其共治天下,那就讓他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吧…”
嬴渠梁伸出手臂,輕輕撫摸餘朝陽那紅潤白嫩的臉頰,緬懷道:“像,簡直太像了,和他父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還有兩年多,也不知道寡人能不能等到那時。”
“朝陽啊朝陽,你怎就如此狠心…丟下寡人一個人走了呢?”
“罷了罷了,你且去吧。”
嬴渠梁揮了揮手,下達了逐客令,嬴駟恭敬長拜後轉身離開。
隨著嬴渠梁輕輕敲擊木床邊緣,兩位鐵塔般的中年男子推著四輪車緩緩出現。
餘家鄉出身的餘大牛褪去曾經稚嫩模樣,變得極為穩重、不苟言笑。
他輕輕抱起癡傻的餘朝陽,小心翼翼的將其放置四輪車上,待嬴渠梁也坐上另一輛四輪車後,兩位鐵塔般的男子對視一眼,這才平穩的向前推動著。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因為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記憶,他們已經記不清推過多少次了。
殘陽漸隱,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四人臉上。
沒有喧鬨,沒有交談,他們就這樣漫步在夕陽之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直到一棵翠綠的柳樹出現在視野儘頭,四人這才駐足觀望。
這棵柳樹是餘家鄉那棵,是嬴渠梁專門遣人移植而來。
對他來說,這棵柳樹既是見證秦國富強的起點,亦是他嬴渠梁的終點。
餘朝陽、江餘、餘彥昌的屍骨,就埋在其中。
而同樣埋葬的,還有嬴渠梁初見餘朝陽時的那顆雄心壯誌。
聞風聽秋雨,平故起春愁。
朽朽枯葉處,皎皎月曾遊。
恍惚疑夢影,撫察舊衫兜。
當年未解事,終是憶還休。
嬴渠梁的晚年,是孤獨的…更是遺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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