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池水包裹著眾人。秦安懷中的神鐵散發出柔和金光，在水中形成一個透明的防護罩，林溪腰間的龍紋令牌則泛起青光，兩道光芒交織，竟在水中開辟出一條數丈寬的乾燥通道。
“這神鐵與令牌的力量竟能控水？”瑤月姑娘瞪大雙眼，好奇地伸手觸碰水壁，指尖剛觸及便有一圈漣漪蕩開，“像走在水晶宮裡一樣！”
白衣女子握緊長劍，警惕地掃視著幽藍的水域：“彆大意，剛才那護山靈獸說明這裡必有蹊蹺。”她的話音未落，前方水幕中突然遊過一道銀藍色的影子，鱗片在金光下閃爍如碎鑽。
“什麼東西？”林溪驚呼一聲，下意識握緊令牌。
“彆怕，是鮫人。”秦安指著水壁外一個魚尾人身的身影，那人魚正睜著琉璃般的眼睛打量他們，腰間還掛著一串珍珠鈴鐺，“上古記載中，軒轅部落曾與鮫人一族有過盟約。”
人魚似乎聽懂了“盟約”二字，輕輕敲擊水壁，發出“叮叮”的聲響。秦安嘗試將神鐵貼近水壁，隻見人魚眼中閃過驚喜，從頸間摘下一枚刻著龍魚紋的玉佩貼在對應位置，通道前方的水流竟自動向兩側分開。
“原來如此！”林溪恍然大悟，“爺爺說過龍隱鎮與鮫人有秘道相通，看來這玉佩就是鑰匙！”她連忙取出自己的龍紋令牌，令牌與玉佩接觸的瞬間，整個水道開始震動，頂部垂下的鐘乳石竟緩緩向上升起。
“快跟上！”白衣女子率先踏入新出現的通道，腳下是光滑的青石板，兩側牆壁刻著人魚與先民共舞的浮雕。瑤月姑娘摸著浮雕上的水珠感歎：“這都多少年了，雕刻還這麼清晰。”
“小心！”秦安突然拉住她，隻見前方地麵突然翻轉，露出密密麻麻的尖刺。他神鐵一揮，金光化作盾牌擋住陷阱，卻聽到身後傳來水牆坍塌的轟鳴。回頭望去，來時的通道已被重新封死，隻有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路。
“看來隻能往下走了。”林溪深吸一口氣，“我記得爺爺說過，水道最深處有一座‘沉星淵’，是鮫人祭祀的地方。”
石階濕滑陡峭，眾人扶著石壁向下走了約百丈，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廣闊的地下湖。湖麵漂浮著無數發光的水母，中央矗立著一座由珊瑚與貝殼建成的宮殿，殿頂鑲嵌著拳頭大的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
“好美……”瑤月姑娘看得入了迷，卻被白衣女子捂住嘴：“彆出聲，看殿門口。”
隻見宮殿台階上坐著十幾個鮫人，為首的老者魚尾覆蓋著金色鱗片，手中拄著一根珊瑚權杖，正閉目養神。秦安正要上前，卻被老者突然睜開的眼睛驚住——那雙眼睛竟是純粹的銀白色，沒有瞳孔。
“軒轅血脈的後人，你終於來了。”老者的聲音像水流般在眾人腦海中響起，“我是鮫人族長敖欽，在此等候多時。”
“您知道我們要來？”秦安拱手行禮，神鐵在懷中輕輕震動。
敖欽點點頭，魚尾拍了拍地麵，一個鮫人捧著玉盤上前，盤中放著三枚珍珠：“五百年前，青龍守護者曾留下預言，說當神鐵與龍紋令牌共鳴時，會有肩負使命的人經此前往蜃樓城。這是‘避水珠’，可助你們穿越東海暗流。”
林溪連忙上前：“前輩，我們在山神廟地宮發現了白虎殘卷和碎玉佩，不知……”
“白虎守護者的後裔嗎？”敖欽歎了口氣，銀白色的眼睛望向遠處，“蜃樓城本是白虎神鐵的封印之地，但三百年前一場海嘯後，那裡便成了‘幽靈之城’，凡人靠近就會被卷入時空亂流。”
“時空亂流？”白衣女子皺眉，“那我們如何找到白虎守護者？”
敖欽指了指秦安手中的殘卷：“唯有集齊三瓣白虎玉佩，才能激活蜃樓城的傳送陣。現在其中兩瓣在深淵勢力手中，另一瓣……”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金色鱗片上泛起黑氣。
“族長！”旁邊的鮫人連忙上前攙扶。敖欽擺了擺手，從權杖頂端取下一顆藍色珍珠：“拿著這‘溯洄珠’，它能帶你回到三百年前的蜃樓城，找到最後一瓣玉佩。但記住，你們隻能在過去停留三個時辰，否則會被時空亂流撕碎。”
話音未落，宮殿頂部突然傳來巨響，無數黑色觸手穿透穹頂砸下，腥臭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是深淵魔物！”敖欽眼中銀光暴漲，“你們快走！從殿後密道走，我來攔住它們！”
“前輩，我們幫您！”秦安神鐵金光暴漲，卻被敖欽用珊瑚杖攔住：“神鐵不能在此過多顯露，否則會引來更強大的敵人。快走！”
眾人隻好跟著鮫人侍女跑向殿後，身後傳來敖欽的怒吼與魔物的嘶鳴。密道狹窄濕滑，瑤月姑娘忍不住問：“那些鮫人會沒事嗎？”
“族長有上古盟約庇護，暫時沒事。”林溪摸著令牌，“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否則……”她的話被前方的石門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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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上刻著兩條相互纏繞的魚，秦安嘗試用神鐵觸碰，卻毫無反應。“讓我來。”林溪將龍紋令牌按在魚眼位置，又將敖欽給的避水珠嵌入另一隻魚眼，石門才緩緩打開。
門外是一條直通水麵的垂直水道，上方隱約可見天光。“從這裡遊上去就是東海了。”鮫人侍女指了指上方，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這是族長讓我交給您的‘斷流匕’，在蜃樓城會有用。”
秦安接過匕首，隻覺入手冰涼，刀柄上刻著細密的水紋。就在這時，密道深處傳來魔物的嘶吼，鮫人侍女連忙催促：“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眾人紛紛握緊避水珠，縱身躍入水道。避水珠果然神奇，一接觸海水便形成氣泡包裹住他們，急速向上浮去。瑤月姑娘透過氣泡看著下方，隻見無數黑影在水中追逐，偶爾有鮫人射出的光箭劃過。
“希望他們能撐住。”林溪喃喃道，眼中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