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攬月樓觀星台,渾天儀的嗡鳴似乎都帶上了一絲沉重。燈火通明,卻驅不散兩人心頭的陰霾。
穆之將礦洞中所見,尤其是獨孤慕雪的現身和那無聲的一瞥,低聲告知百硯辭。他沉聲道:“那女子身份特殊,乃中宮舍人,當今皇後的親妹。”
百硯辭聞言,溫潤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了然與凝重,隨即化為一聲複雜的歎息:“我明白孤大人的意思。劍魄雖損,但劍身仍在,總算未失根本。況且…”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無奈與大局觀,“赤羽劍本就是為武道大會魁首所備,終究是要送出去的。如今風波暫平,劍亦尋回,此案…玄機宗願就此了結,對外隻宣稱是楚長老盜劍未遂,自戕身亡。劍損之事…秘而不宣。”
穆之深深看了百硯辭一眼,理解這位宗主的權衡:“百宗主能如此顧全大局,孤某佩服。至於獨孤舍人…”他眼中精光微閃,“回去後,孤某自會尋機探問。”他並未承諾什麼,但態度已明。
目光無意間掃過百硯辭身後巨大的書架,一本裝幀古樸、封麵寫著《百年宗師錄》的厚重典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心中一動,指向那書:“百宗主,此書…孤某可否一觀?”
“孤大人請便。”百硯辭微微頷首。
穆之取下厚重的典籍,在星圖茶台旁坐下,就著明亮的燈火,緩緩翻開。書頁泛黃,墨跡沉凝,仿佛承載著百年江湖的刀光劍影與風雲激蕩。其開篇便闡明了規則:
>紫禁之巔,武道稱雄。每二十年,群英彙聚,論劍天墉。魁首登臨,尊為宗師。玄機宗錄,昭告天下。注:隱世未出、未參與論劍者,不計入此榜。)
隨後,便是按年代排列的曆代四大宗師生平及簡介:
當代二十年內):
一劍:天雲門·慕雲生隕落)天雲劍隕星落河,驚鴻一瞥絕塵歌。
一刀:雪隱刀·軒轅一刀雲遊)雪刃藏鋒隱紅塵,一刀斷嶽鬼神驚。
一巫:狄戎大薩滿·巴爾虎·舜閉關)巫魂通幽閉死關,草原蒼狼嘯長天。
一蠱:南疆蠱王·淵離隕落)萬蠱噬心惑蒼生,毒瘴彌漫葬幽林。
二十年前:
一劍:天雲門·慕雲生蟬聯)同上)
一刀:雪隱刀·軒轅一刀蟬聯)同上)
一龍:肖組織·龍主失蹤)潛龍在淵掌暗流,翻雲覆雨蹤難求。
一鳳:百鳥巢·鳳主失蹤)百鳥朝鳳鳴九天,羽落凡塵跡杳然。
四十年前:
一花:青蓮劍·柳撫衣失蹤——疑隕落)青蓮凋零昆侖巔,劍魄長眠冰雪間。
一佛:天龍寺·一笑隕落)佛掌降魔鎮八荒,金身坐化證菩提。
一道:雲頂真人·瀟湘子隕落)雲頂悟道求真解,身殞道消化清風。
一生:千麵書生·顧朝夕退隱)千麵幻化戲人間,書生意氣隱桃源。
六十年前:
一道:雲頂真人·瀟湘子蟬聯)同上)
一佛:天龍寺·一笑蟬聯)同上)
一儒:儒家·李守仁隕落)浩然正氣貫長虹,舍身衛道殉蒼生。
一兵:兵家·龍威將軍霍展鵬隕落)鐵血兵鋒蕩群魔,馬革裹屍鎮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