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映鬥’這四個字,其實也是二叔根據自己對於古文字的理解,用白話翻譯的。
至於翻譯的對不對,這還都是兩說。
如果就按照這個字麵意思來解讀的話,我們首先想到的‘霞光’是晚霞的光。
‘映鬥’中的這個‘鬥’會不會是我們行內常說的倒鬥那個鬥?
再大膽的進行全文解讀,會不會是當太陽西落照在了乾越山的西麵,晚霞又剛好映在了墓塚上?
看晚霞!
吃完野味,又小酌了幾杯白酒暖和身子,到了差不多夜裡十一點的時候,開始換包無事一個人守夜,我們其餘的六個人擠在兩個簡易的帳篷裡。
因為累了一天,再加上喝了幾口白酒,我腦子裡也沒再想那麼多,倒頭就是秒睡。
這一覺睡得很沉,最後還是感覺身上被什麼東西壓著喘不上氣,才把我給憋醒。
睡意朦朧的睜開眼睛一看,包無事正大半個身子壓著我,腦袋貼在我的胸口上,像個小鳥依人的小媳婦呼嚕嚕的酣睡,還在我身上流了一灘的口水,可把我給惡心壞了,直接甩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啊……啊?啊?”
包無事被我這一巴掌拍醒,懵逼的一邊擦著口水,一邊下意識的看著四周。
“你不是守夜的嗎?怎麼在這兒睡起來了?”我也擦著身上的口水,怒問包無事。
包無事這才從懵逼中反應過來,又摸了摸臉:“四五點鐘的時候我困得不行,換薑老板了啊!”
我扭頭看了看帳篷裡沒人,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還傳來稀裡嘩啦的動靜,就直接穿上外套走了出去,起身時還斜了包無事一眼:“你丫的下次睡覺再頂著我流口水,我把你給折了!”
“年輕人晨勃很正常啊……”
包無事在身後捂著臉嘀咕了一聲。
我出去看到二叔和楊家兄弟在忙著收帳篷,孫反帝在加熱早飯,又昂頭看了看天。
昨天還是晴空萬裡,今天就變成陰天了,天灰蒙蒙的,沒看見半丁點的太陽,山裡也籠罩著一層水霧。
這山裡的天氣就是陰沉不定。
我們原本還打算今天爬上最高的山峰,看看晚霞,但這天要是一直陰下去的話,恐怕就要泡湯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今天還是打算先登峰頂再說。
正所謂登高望遠,站在高處,才能一覽全景,縱覽全局。
並且在懷玉山的西麵,也確實有一座高峰,叫玉京峰,海拔將近兩千米,而且當時這個玉京峰還沒有成為景區,根本就沒有上山的路,我們也隻能是遇山開路,往上硬爬。
我還好,雖然也背了一個大大的登山包,但並不是特彆重,就是爬山的時候有點礙事。
另外的幾個人就是真正的負重爬山,尤其是孫反帝,還沒爬到半山腰就開始累得冒著虛汗,直喘大氣兒,臉色發白。
好在是孫反帝耐力不行,毅力倒是挺強,為了不拖後腿,全程都是咬牙堅持著,直到傍晚,我們才終於相互照應,展現出團隊精神,征服了玉京峰,爬上了最高的峰頂。
峰頂上有很多現代垃圾,還有在岩石上打膨脹釘搭帳篷的痕跡,看來這裡也是登山愛好者常來的地方。
至於有沒有同行也來踩過點,這就不知道了。
我們站在最高頂往遠處了望,並沒有想象中的天地在於腳下,俯瞰萬裡河山的場景,有的隻是白茫茫一片的霧……
因為天陰的太重,空氣溫度低,霧散不去,彆說是一覽全景了,勉強就隻能看到幾座山頭,跟堆在雲霧裡的一個個墳頭似的。
二叔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個,隻是罵罵咧咧了一句:“嬲他娘的,這老天爺是要跟咱們對著乾啊!”
說著話,二叔點了根煙,眯著眼睛又看了看天。
這會兒天陰的更重,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要下雨。
孫反帝也在旁邊擰巴著眉頭問道:“那咱們現在咋辦?”
二叔吐著煙圈說道:“還能咋辦,搭帳篷,等天晴!大姑娘總有嫁人的時候,天也總有放晴之日!”
我趕緊放下登山包,把帳篷掏出來。
要搭就早點搭,彆再等雨下下來,可就來不及了。
孫反帝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衝著老胡問了一句:“老胡,你不是會算嗎?你算算什麼時候能晴啊!”
老胡的嘴一撇:“我會看風水八字測吉凶,可沒說懂天文,會觀星象測風雲啊!”
可拉倒吧。
我在旁邊忙著幫忙搭帳篷,也沒吱聲,但心裡卻嘀咕著:“你說老子財強六親緣淺,情感孤寡,我看你八字測吉凶也不咋滴!”
說來也巧,我們剛忙著把兩個帳篷搭好,天上就開始落下了黃豆大的雨點子,沒過一會兒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好在是我們搭帳篷時借用了之前在岩石上打的幾顆膨脹釘,要不然的話可能還真來不及。
接下來就是開始等雨停,等天空放晴。
按照二叔的話來說,大姑娘總有嫁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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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的是,這個大姑娘是個晚婚,大雨一直斷斷續續的下了四天,我們幾個人憋在帳篷裡躲整整四天,趁著雨停才能出去撒泡尿,吃的也都是備用的壓縮乾糧,憋的我們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火泡。
身上也都餿出了味兒,再這麼憋下去,恐怕帳篷裡都能產生沼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