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攤上的那枚陽扣在手電光柱的照射下泛著青光,就像是等到了他的主人,直接‘活’了起來,眼皮也跟著猛地一跳,立馬抬頭看向站在攤前的那兩人。
二叔同樣也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抬頭動作。
結果我抬頭一看,站在攤前的居然是兩個熟臉兒!
不是彆人,而是白天的那兩個便衣!
操!我原本激動的心瞬間猛地一沉,罵娘的同時又趕緊保持鎮定。
這兩個便衣還真他媽是陰魂不散,白天在西大街古玩市場暗訪,夜裡又跑到鬼市上來了。
難道他們辦案都不用休息的嗎?
二叔心裡自然也是非常意外,但並沒有慌,眼神中隻有單純再次看到‘熟人’的驚訝,衝著兩個便衣微微點頭笑了一下。
這兩個便衣看到是我們,同樣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不過我們乾古玩這行的,白天開店,晚上來鬼市出攤兒也算正常,所以他們倆眼神中除了閃過的一絲驚訝外,也沒有其他明顯異色,胖便衣同樣看著二叔點頭微微笑了笑,弓著的身子蹲了下去,又把目光放在攤前,伸手拿起了那枚並不起眼的陽扣。
我看著胖便衣拿起陽扣,把手電筒貼上去,在一臉認真的反複仔細端詳,心在壓製不住的躁動亂跳。
胖便衣既然上手看,最起碼也看出了七八成,這東西是真的。
雖然這一個物件兒並不能直接暴露我們的身份,可要是被他給買走了……
我心裡正這麼擔心著,結果還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胖便衣看了幾眼後,蹲著的身子微微往前一傾,把手伸向了二叔。
這意思是東西他看上了,要來個‘袖裡吞金’!
操!
我見況心裡就更急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憋的手心都直冒汗。
這陽扣要被胖便衣買走了,我們還怎麼給賒刀人‘還刀’?
但胖便衣既然把手伸過來詢價了,我們是出來擺攤的,肯定也不能直接不賣,否則也說不過去。
我悄悄的看了二叔一眼。
二叔依然是那副從容自然的表情,反應也沒有任何停滯,很自然的就把手給伸了過去,握住了胖便衣的手,另一手拿起一塊黑布搭了上去。
‘袖裡吞金’是把手伸進袖子裡議價,但秋天穿的衣服袖口窄,手沒法兒塞進去,夏天直接穿t恤都沒有袖子,所以後來就演變成了用一塊布搭在手上。
二叔既然把陽扣直接放在攤上,自然也做了被閒雜人看上的應對準備,那就是高價勸退。
雙魚陰陽扣其實算不上什麼稀罕物,從戰漢到晚跨越幾千年都有這種葬法,這種品相的,市場價也就不過百十塊錢。
如果閒雜人看上,直接出價一千不還價,高出市場十倍的價格,絕對是百分百勸退。
至於給這個胖便衣開出了多少,我不知道。
就隻看倆人手上搭著黑布,二叔臉上帶著一絲從容的微笑,在黑布下倒弄了一下。
雖然我不確定二叔給胖便衣開了多少,但肯定也是一個勸退的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