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玲把車子緩緩發動,操控要比上次嫻熟很多。
車窗外還下著淋漓細雨,這個點兒馬路非常冷清,所以車速也非常快,徑直的朝著蔣曉玲家的方向。
蔣曉玲一直在專注的開著車,沉默著沒說話,讓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微妙。
我本想找個話題打破這份尷尬,但實在想不出能聊些什麼,最後冷不丁的憋了一句:“我記得你老家好像是河南開封的,離著遠嗎?”
“不遠!”蔣曉玲淡淡的應了我一句。
“有想過什麼時候抽空回家看看嗎?”我又閒聊似的脫口問了一句。
不過話說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之前蔣曉玲好像說過,她媽病故了,從小就不受她爸待見。
我又抬頭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照著蔣曉玲的半張臉帶著一絲複雜的眼神,淡淡的說道:“不太想回去,在家裡人眼裡,我比錢重要,偶爾寄點錢回去就行了!”
話語中帶著一絲傷感,是一種從未感受到過父愛的那種傷感。
但蔣曉玲還會往家裡寄錢回去,這多少讓我心裡有些感觸。
畢竟是帶著血緣關係的,縱使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愛,但還有生育之恩在這兒。
一聊起這個,也不由的又讓我想起了我爸,內心莫名的沉重了一下。
蔣曉玲的餘光朝著後視鏡上瞥了一眼,貌似看到了我沉重的表情變化,隨口反問了我一句:“你一直都是跟著薑老板,從來沒聽過你父母,你的父母呢?”
“我媽生我難產去世了!”我調整了一下表情,淡淡的應了一句。
“那你爸呢?”蔣曉玲又接著問我。
“在同一年也去世了,我沒見過爸媽長什麼樣兒……”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聽上去好像比蔣曉玲的命運更加多舛。
蔣曉玲從後視鏡裡看我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同情,同時還帶著幾分好奇問我:“怎麼去世的?”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聽我叔說……出去就沒回來……”
我肯定不能說我子承父業,我爸也是乾這行的,畢竟這不是什麼太光彩的行當。
蔣曉玲一聽這話,眉頭微微一挑:“出去沒回來就是沒回來,也不一定就是去世了啊,你沒想著去找一下嗎?”
找一下?
蔣曉玲這隨口的一句話,更像是一根針直插在了我的心上,跟著再次想起了盜墓行當的那個說法土夫子死在古墓裡,亡魂將永世不得安息,這是對於土夫子的最大懲罰……
“到了!”
正當我的思緒還在翻湧,車子突然停了,蔣曉玲指了指前麵道:“我就住在前麵的小區……”
我收起思緒看了看車窗外,這是洛陽市中心的一個高樓小區,距離剛才吃飯的火鍋店很近,小區門口還有兩個保安在站崗。
蔣曉玲頓了一下,又看了看冷清的街道馬路,問我:“現在好像也沒有黃包車了,你怎麼回去?”
“要不……”蔣曉玲眉頭微皺了一下:“要不你先去我那兒將就一晚,明早兒再回去?我住的是個套房,隻有我一個人,但是沒有床,你可以睡客廳沙發。”
蔣曉玲知道二叔的心思,還敢留我在家過夜,看來她是相信我的人品的。
反正是絕對不可能默認二叔的牽線。
但我卻沒這個心思,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既尷尬又彆扭,還不如隨便在旁邊住一夜旅館自在。
“你身上有錢嗎?”我問蔣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