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麥秸垛時,"閃電"突然刹住。許哲遠順著驢耳朵方向看去——夕夕正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
"三姐!"大年得意地揮手,"許哥非要給我當馬夫!"
許哲遠耳根發燙,卻見夕夕突然小跑過來,拿出手機:"哢哢!"開始拍照,灰驢突然扭頭,大舌頭"唰"地舔過許哲遠的臉頰。
"這張好!"夕夕笑得直不起腰。“我要發給我哥看看。”
許哲遠抹著臉上的黏液,突然搶過韁繩翻身上驢。大年驚叫著抱住驢脖子,還沒坐穩就被拎到前鞍。
"抓穩。"許哲遠雙腿一夾,灰驢竟小跑起來。大年在顛簸中尖叫“我的驢”,晨風灌進他張開的嘴裡。
夕夕追著拍照,圍巾在身後飄成一道紅霞。許哲遠突然俯身對大年耳語:"敢說出去,你就等著挨抽吧。"少年立刻捂住嘴,眼睛卻笑成了月牙。
返程時,"閃電"停在埋蘿卜的地邊死活不動。大年跳下來挖了根蘿卜喂它,灰驢咀嚼時露出的大板牙缺了一角。
"去年啃柵欄崩的。"少年心疼地摸驢鼻子,突然把剩下半截蘿卜塞給許哲遠,"你喂它,以後就讓你媳婦騎。"
許哲遠看著沾泥的蘿卜,又看看不遠處偷看的夕夕。最終他蹲下身,與灰驢平視——就像第一次接觸新機型時那樣莊重。
"閃電"的大眼睛映著朝陽,突然湊近嗅了嗅,溫熱的呼吸噴在他掌心。當粗糙的舌頭卷走蘿卜時,許哲遠嘴角微微揚起。大年在一旁蹦跳著宣布:"它認證你啦!"
回院路上,少年非要牽著驢走前麵,背影挺得筆直,仿佛剛完成什麼重大儀式。許哲遠走在最後,褲子膝蓋處還沾著驢毛。夕夕悄悄落後兩步,指尖拂過他袖口:"沒想到許教官還會騎驢?"
"以前騎過馬。"他壓低聲音,"比這家夥穩當。"
大年突然回頭:"我聽見了!"灰驢配合地甩尾巴抽在許哲遠腿上,不疼,但揚起一片絨毛,在晨光裡金燦燦地飛舞。
"停停停!誰讓你們把"閃電"牽到新院子來的?!"
恬恬的尖叫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許哲遠手裡的韁繩還沒鬆開,就見張家全員從屋裡湧出來——奶奶舉著笤帚,張媽係著圍裙,欣欣甚至抱著本《家庭衛生管理條例》。
灰驢"閃電"正用蹄子好奇地刨著水泥地。大年還騎在驢背上,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
"張大年!"張爸爸的怒吼震得葡萄架直晃。
"不是我!"大年一個鷂子翻身跳下驢,手指唰地指向許哲遠,"是許哥非要騎!"
許哲遠肩頭還沾著驢毛,聞言瞳孔地震。夕夕原本躲在驢屁股後麵偷笑,見狀立刻後退三大步:"我路過!純路人!"
"嗬。"欣欣抱住雙臂,"《動物防疫法》第五十二條,大型牲畜不得進入..."
話沒說完,"閃電"突然尾巴一翹。許哲遠反應比彈射起步還快,一個箭步抄起牆角的鐵簸箕,精準卡在驢屁股下方——咚!三顆圓滾滾的糞球落入金屬容器,在晨光中冒著熱氣。
全家人集體沉默。許哲遠保持著標準半蹲姿勢,手臂肌肉繃得緊緊的。
"漂亮!"奶奶突然鼓掌,"這身手,當年夕夕爺爺拾馬糞都沒你利索!"
恬恬捏著鼻子湊近:"所以現在誰負責..."話音未落,大年已經抓起掃把塞進許哲遠手裡:"功臣做事做到底嘛!"
許哲遠低頭看簸箕裡的戰利品,又抬頭看躲在葡萄架後的夕夕。女孩衝他比口型:"航—空—英—雄—"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其實..."許哲遠突然走向菜園,"航母甲板清理規範裡提到,有機物質可以..."
"不許倒我菜地裡!"張媽媽殺過來。
最終糞球被妥善安置在葡萄樹下。許哲遠洗手時,大年蹭過來拽他衣角:"許哥,明天還騎驢不?"
"你收拾驢糞啊!"許哲遠擦手的動作不停,水珠順著下頜線滴在領口——那裡還留著被驢舔過的痕跡。
早飯時,"閃電"在院門外悠長地"啊——呃——啊——呃——"。
欣欣突然放下筷子:"根據糞便形態分析,這頭驢消化係統..."
"吃飯呢!"大姐把饅頭塞進她嘴裡。
許哲遠默默給夕夕夾了塊青菜,餘光瞥見大年正偷偷把胡蘿卜挑進他碗裡——就像剛剛喂驢的那根。他麵不改色地吃掉,在桌下輕輕踢了下夕夕的鞋尖。
早飯後,依然是許哲遠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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