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記憶裡上次生病被人照顧還是在孤兒院,護工阿姨也是這樣摸摸他的頭。
然而事實證明,反派就是反派,靖王不是護工。
因為他眼睜睜看著靖王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態度大反轉。
“顧七失職,本王已罰他領杖二十,罰俸三月。”
見他藥效已退,恢複清醒,薛奉雪起身,臉上的表情再次恢複到那種冷漠的上位者姿態。
像個拔x無情的渣男,上一秒還咬著嘴巴難舍難分,下一秒就“不好意思,你哪位”。
“喝完。”
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膳粥擱在床邊的矮凳上,
“至於你的賬…好好想想自己錯哪了,本王回來再和你算。”
薛奉雪表現的太冷靜,讓他想糾結難受害羞的時間都沒給,簡單來說,就是表現的太不像一個男同了。
正常男同會這樣嗎?應該不會吧。
檀玉張了張嘴,神色複雜,艱難擠出一個“好”字。
元寶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王妃,奴才侍奉您。”
薛奉雪走的無情。
檀玉低頭,就著元寶的投喂喝了幾口粥。
蝦肉嫩滑鮮美,大米軟爛,味道鹹甜得當,喝下去胃暖暖的。
檀玉眼睛唰地一亮。
好喝好喝!
於是心大的把自己守護了十八年的初吻被奪走的悲慘之事全部忘在了腦後,咕嚕咕嚕吃的意猶未儘。
海鮮粥,愛吃。
至於其他的?
管他呢,我又不是gay——!!!
識海裡,從看見兩個人嘴巴貼嘴巴的那一刻就氣的坐在角落裡的dx3揪著電子花瓣。
【阻攔、不阻攔、阻攔、不阻攔……】
玫瑰花瓣落了滿地,空落落的花莖擺成了一小堆。
得到的結果全是“不阻攔”。
dx3清理掉屏幕上的花,麻木想:【特麼的,這個功能一定是壞了】
王府詔獄。
牢裡陰暗潮濕,燭火昏暗,時不時傳來陣陣壓抑的慘叫,混雜著鞭打皮肉綻開的悶聲。
顧九掌燈與靖王同行,低聲道:“已經按王爺吩咐,在傳假話給王妃的內侍被滅口前把人帶回來了。”
惡臭的一排排牢舍裡,無數雙通紅凸出的眼睛死死正扒在鐵欄上。
他們呆愣的瞧著那道如噩夢般的高大身影從麵前緩緩經過,竟齊刷刷瑟縮進角落。
更有甚者,雙手抓著牆角啃過的死老鼠就往嘴裡塞:“王爺饒命,臣都招臣什麼都招……”
顧九想起弟弟顧七受罰時自責的神情,試探著道:“王爺,可否要屬下……”
“不必。”
“把人提出來,本王親自審。”
薛奉雪沐浴後換了一身常服,深紅色的蟒袍襯著他那張刀削似的麵容愈發不肖凡人,活像是個執掌三司會審的惡鬼閻羅。
顧九看的膽戰心驚,忙低頭稱是。
小內侍入獄後不曾用刑。
隻是,他光是看著詔獄裡其他犯人的慘狀,就嚇得臉色慘白,抖若篩糠,恨不得把一切都交代了。
可他沒有機會剖白,因為他的嘴巴早已被人用抹布塞住,有些話他需要在靖王麵前親自交代。
噗通。
一道身影垃圾似的被扔在了靖王的腳下。
視線裡一雙踩著無數屍骨上位的黑色錦靴赫然出現,其上幾條金線互相交織,熠熠閃光,婉若遊龍。
“奴、奴夏竹,叩見王爺……”
夏竹知道,計劃敗露,靖王來興師問罪了。
一開始他為哄騙檀玉而磕的血肉模糊的額頭,因這麼一跪而再一次開裂。
薛奉雪靠坐在椅子上,抬了抬下巴,便有人將地上匍匐的夏竹抓起來,雙手反絞綁到木樁子上。
“王、王爺!”
隻聽薛奉雪道:“把他的嘴堵住。”
這是鐵了心不讓他說。
夏竹一時間慌不擇路,扯著嗓子喊:“王爺饒命!奴才什麼都招!都是三殿——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