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檀疏意正在府中焦急地等待。
結果派去查看情況的人滿臉慌張地跑回來,結結巴巴說了情況。
“什麼!你是說那五個人都死了!?”
“千真萬確小少爺!”
小廝臉色慘白,後怕道:“地上連那個紅倌的影子都沒有,您找的那幾個乞丐卻是被一招斃命。”
“奴才看了,殺人的武器不過是塊指甲蓋大小的石頭。”
“那手法……定是絕頂高手!”
檀疏意兩眼一黑,險些跌倒在地。
他第一反應就是那男倌的運氣好,居然在那麼偏僻的巷子裡也能獲救。
但是,等到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母親時卻如遭雷擊。
白容咬著牙:“你怎麼如此蠢笨?定是有人故意為之,恐怕你的計劃早就敗露了。”
她看著自己滿臉錯愕和不可置信的兒子,眼眶紅了。
“疏意,你說你可怎麼辦?”
“就你這性子,若有朝一日娘與你爹都西去,你能不能守住這偌大的府邸和留給你的家產?”
檀疏意愣了愣,他從沒想過這些。
“娘……我還有長忱哥哥呢,他說過,會護著我的。”
白容滿臉疲憊,眼角的細紋都深了不少,哪裡還有從前的光鮮亮麗。
“可是疏意,你不說,娘卻看在眼裡,三皇子他恐怕已經有八九日不曾主動找過你了吧?”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
先是三皇子摔斷手臂,不得聖心,後是檀侍郎被陛下打了三十大板,躺在床上現在還起不來,
帝王的心思本就難猜,他們家暗中早已站好了隊。
若是不緊緊抓著三皇子這條大腿,待到皇權顛覆的那日,留給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她皺眉,語氣不滿且焦急。
“娘曾經教過你,你要想辦法留住三皇子的心,哪怕不是全部,也一定要有一席之地。”
“當初你信誓旦旦和娘保證,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做到。”
“娘!”
檀疏意赫然出聲打斷她,咬著嘴唇:“那是因為長忱哥哥公務繁忙,我今日還接到了他派人送給我的禮物!”
“喏,你自己看!”
盒子裡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白容看著這顆價值不菲的珠子,再看看檀疏意氣到通紅的臉,知道他沒有騙自己,才鬆了口氣。
“你這孩子,有這件好事怎麼不早說?”
她嗔怪了一句,摸了摸檀疏意的頭;“好啦,是娘錯怪你了。”
“既然三皇子對你有心,你也不可怠慢了,明日挑些東西親自送去。”
“另外說話彆那麼任性了,男人嘛,喜歡的是你偶爾的脾氣,若三皇子心情不好,你便多哄著,知道了嗎?”
檀疏意麵露不耐,不想聽這些廢話,便道:“知道知道,娘你真是太囉嗦了!”
彆人不懂,長忱哥哥隻是被外麵的那些人勾引了而已。
可他知道,隻有自己才是那個能陪著長忱哥哥一步步走下去的人。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說,白容臉上的笑僵住。
“娘也不想這樣,可是疏意,你頭頂上還有那個賤女人的兒子,他若不死,你就永遠都不是長子。”
大周自古以來,就算是皇帝立太子也是立長不立賢,更遑論各個世家官僚。
家裡嫡長子不死,其後所有的兒子什麼都分不到,這輩子隻能仰仗長兄鼻息過活。
“一旦那賤種的身份被捅到明麵上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屬於那個小賤種的,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檀疏意隻是聽著白容的話,都覺得無比窒息。
不……
他無法接受檀玉搶走自己現在的一切!
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應該是他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