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三皇子的馬車也在傍晚抵達宮門。
皇後聞訊大喜,趕忙讓人召見。
她得知薛長忱在查案時受了傷,期間還發了熱,早早就把太醫院的院判找來宮裡候著。
薛長忱走進來,雙膝並跪,低聲道:“母後。”
皇後哪裡能叫他就這麼跪著,忙撲過去,仔細端詳著薛長忱透著疲倦的臉,心疼道:
“忱兒,你受苦了……”
說到此處,皇後忽然擰眉罵道道:“也不知道靖王是乾什麼吃的!”
“你父皇特意叮囑他多照看你,結果案查出來有什麼用!?還害得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滿屋的奴才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
薛長忱微微蹙眉。
“母後,彆在宮裡說這些。”
皇後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轉移話題:“快去榻上躺著,讓太醫給你看看身體。”
薛長忱沒說話,順從地起身,躺在榻上讓院判診脈。
太醫院院判聽著皇後的那番話,嚇得額頭都冒出冷汗。
朝中誰不知道,靖王與太後勢如水火。
而三皇子是太後最寵愛的孫子,皇後又是太後的侄女。
院判心驚肉跳,恨不得把耳朵閉上。
萬一靖王追究起來,可彆傷害了他這個無辜的人。
“如何?我兒身體可有殘存的病症?”
“回皇後娘娘,三殿下身強體壯,後背那一刀處理的及時,現下已經沒事了。”
皇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院判道:
“唯獨需要注意的兩點,三殿下的手臂最好三個月內都不要再碰刀劍,以及……”
院判頓住,看著三皇子和皇後欲言又止。
皇後焦急道:“以及什麼?說!”
“以及殿下房事不宜太過頻繁,腎乃精元之本,還請殿下為以後著想,細細養護。”
薛長忱臉色瞬間黑了。
幾乎是咬著牙道“……閉嘴!下去!”
皇後擺擺手,看著薛長忱,眼神有不滿和責怪。
送走太醫後,薛長忱被留下吃了頓飯。
短短半個時辰,他耳邊響著皇後的碎碎念,無非就是一些讓他回來後安穩些,養好身體,然後早點娶妻,爭取早有孩子。
若是娶一個母族強大的正妻,對他們而言是個不小的助力。
薛長忱不耐煩地握著筷子,臉越來越黑,到最後直接摔了碗。
“夠了!母後現在說這些不覺得為時尚早麼?”
“你彆跟本宮強,忱兒。”
皇後冷下臉。
“你要知道,太子在這幾個月內連做了好幾樁漂亮的政事。不僅引得朝中一片讚美,就連你父皇都對他讚不絕口。”
薛長忱氣的胸口起伏,皇後卻還在恨鐵不成鋼地埋怨。
“你呢?非要跑去大老遠的江南,走了幾個月不說,還帶了一身傷回來。”
薛長忱脾氣本就不好,這麼一聽更是怒火中燒。
“母後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嫌棄兒臣無用了?”
自己此去江南折騰幾個月,不僅功勞被靖王搶先,更是連一句話都沒和檀玉說上。
比不上靖王也就罷了。
母後怎麼能拿他和太子那個懦弱仁善的廢物比?
皇後見薛長忱氣的嘴唇都白了,還能說什麼。
“忱兒!母後還不是為你擔憂,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皇後麵露憂愁,歎息道:“你父皇這幾個月,日日在本宮麵前誇讚太子,提你的次數愈發少了。”
這對他們母子二人來說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要知道,從前大周帝最寵愛的皇子就是薛長忱,甚至還親自抱著年幼的他上過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