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去……找……”
從嗓子眼擠出的兩個字嘶啞難聽,卻已費儘了大周帝的力氣。
陸明德頓覺如釋重負,擲地有聲道:“屬下遵命!”
刺客的真實身份還在緊鑼密鼓的追查,其身上被割下的半截布料和刺入皇帝體內的毒針成了唯二的證據。
查來查去,最終的種種矛頭都指向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人——
東宮太子。
可不知為何,大周帝不僅沒有立刻派人處置太子,還破格讓太子進宮侍疾,為了安撫太子的妻妾還往東宮賞賜了不少珍寶。
這一番操作看得人心驚膽戰。
就連太子本人都有些拿不準自己這位父皇愈加難測的心思。
他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太傅。
馮世廉聞言神情有幾分凝重,沉默半晌,問了他一句話:“殿下,陛下遇刺這件事當真和您無關麼?”
太子微微蹙眉:“自然無關。”
馮世廉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殿下如今可要早做打算。”
早做什麼打算不言而喻。
皇帝如今口不能言,人也愈發昏聵暴虐,他這個皇位自然是坐不久了。
天底下可沒有哪個天子是個有疾的啞巴。
太子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多謝太傅提醒,孤知道。”
馮世廉見證了好幾次皇權更迭,早已對此見怪不怪。
若是太子沒有爭過,也沒什麼。
他已經老了,活了這麼久,當不當丞相也無所謂,死不死也無所謂,隻盼望著能給大周選一個賢明的君主。
“三皇子魯莽殘忍,靖王陰晴不定,唯有殿下您是老臣傾儘心血教出來的。”
馮世廉歎了口氣,撫了撫寬大的袖子,緩緩跪地。
“臣隻盼望殿下能做個明君,再彆無他求,若是殿下需要兵力,儘可開口。”
這是他第一次在皇位之爭上明確站隊。
馮世廉作為三朝元老,當世大儒,這麼多年來門下弟子幕僚無數。
如今這群弟子們早已遍布各地為官,更有甚者掌管幾個省的府兵。
若馮世廉肯發話,自然有無數人爭先效忠太子。
薛應聞言勾起嘴角,垂眸俯視馮世廉片刻,才彎腰將地上的老人扶起來,語調溫潤:“太傅儘管放心。”
“孤若登基,絕不會辜負您這麼多年的教誨。”
麵對自己教導十幾年的學生,馮世廉不疑有他。
“有殿下這句話,老臣就放心了。”
寒暄幾句後,馮世廉步履蹣跚著離開。
捫心自問,他其實並不希望這麼快就發生宮變。
有道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可如今皇帝的病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為人臣子者,再忠心,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大周,恐怕徹底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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