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姐姐你可能並不明白,在我們兄弟姐妹三人中,向來照顧著我們的長兄才是成長的最慢的那一位,因為他總是習慣性地照顧我們,久而久之這種習慣演變成了他的一種枷鎖、一個囚籠,一種依存關係,一種為人處世的生活模式。”
“姐姐,你不覺得,長兄的生活很缺乏自我麼?無論是在處理家族的工作,還是關心我們這些家人的事情,亦或者是聆聽其他人的懺悔等,長兄總是在照顧他人,也始終是在關照他人,也正是因為他始終處於領導者的角色、幾乎沒有自己的私人生活的情況,造成了他看不清他自己的真實模樣。”
“很多時候,人之所以能夠照顧他人,不是因為他的性格堅強、天賦異稟,而僅僅隻是因為養成了習慣,而經常照顧他人之人卻又會被天然的當做是‘強者’,因此很少會被他人關照,久而久之,連他本人都已經忘記了,他也隻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
“橡木家係【天生的領導者】,嗬嗬,這種稱號難道不是他人強行貼給長兄的標簽,並且漸漸地演變成了一種詛咒?”
“在身為領導者的潛意識乾擾下,這麼多年來,長兄的心智並沒有本質的成長,畢竟領導者必須永遠是完美無缺的、具有遠見的,也即一成不變的。而在長兄原地踏步的期間,姐姐你卻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我也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雖然前行的路上不斷地出現危險,但我們總歸是幸存了下來,而且還有自己的道路要繼續前行,相較之下,長兄則是被我們甩在了身後,如今的他已經無法再照顧我們,久遠的習慣被迫終止,他親手打造給自己的枷鎖被打破、囚籠不再穩固、恒久的依存關係即將破滅。”
“在這種內心迷茫的時候,歌斐木先生利用了他內心的動搖,向他遞過來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那便是利用此次諧樂大典讓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在【太一之夢】中,長兄再次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照顧我們,幫助我們,枷鎖、囚籠與依存關係回歸,所以長兄理所當然的心動了。而在我看來,這或許是長兄此次行動中所蘊含的一部分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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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到這裡後,星期一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他繼續說道: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行動畢竟也是長兄為了維持依存關係所作出的最後努力,就像是小時候我們三人共同討論是否要放飛那隻小諧樂鳥一樣,現在的長兄在我看來,就像是小時候被我們關在鳥籠裡的那隻諧樂鳥一樣,隻是,這隻‘小諧樂鳥’決定以他自己的意誌待在鳥籠之中,即使代價是他的生命。”
“然而,既然我知道了這個鳥籠終將會被外界的狂風所擊碎,這隻孤獨的‘小諧樂鳥’注定要在狂風驟雨中首次嘗試自我飛翔,我又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主動摻和進去呢?”
在說到這裡後,星期一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後,他繼續說道:
“畢竟,世界上的鳥兒也並不是天然就會飛翔的,也不是所有鳥兒都願意飛向藍天的,隻有當他們飛上過一次蔚藍的天空後,他們才會發現天空的美好,於是便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在我看來,固執己見的長兄在看到他給自己親手打造的囚籠被擊碎後,他將被迫飛向藍天,來到現實世界之中,而他接下來的飛行方向,隻會在姐姐你的【同諧】之道和我的【秩序】之道上進行選擇,而相比於【同諧】,我認為長兄更適合我的【秩序】之道。”
說完這些內容後,星期一似乎是注意到自己又說了太多的話,故而,他微微笑了笑,開口說道:
“姐姐,這些都是後話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隻會靜靜地跟著你,最多對歌斐木先生和長兄所做的事情吐槽一下而已。”
聽到星期一這樣說,知更鳥的明眸看向了他,顯然想說些什麼,但在思考了一會兒後,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說道:
“阿一,那就麻煩你帶我進入匹諾康尼歌劇院了,其他的事情,就等事情全部結束後,我們再和兄長一起開家庭會議討論吧。”
“……”
於是,十餘分鐘後。
在星期一的帶領下,他與知更鳥相當順利地穿過了熱砂慶典的現場,通過家族內部通道抵達了星期日與星穹列車組交談的現場。
此時,星期日剛剛向星穹列車組的眾人交代完畢小諧樂鳥的下場,並開始講述起有關於一個逐夢客的故事。
而對此,知更鳥原本是打算上去再次嘗試說服星期日,但她的行動還是被星期一阻攔了一下。
“姐姐,先不要著急,等長兄與星穹列車組的客人們交談完畢了,我們再去嘗試說服長兄也不晚。”
在星期一的勸阻下,知更鳥停住了腳步,兩人共同隱藏在【秩序】命途能量的庇護之中,因為星期一對於【秩序】命途的權限更高,所以星期日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到來,依舊是在向星穹列車組的眾人講述著他所經曆的抉擇。
此時,星期日開口說道:
“關於第二次抉擇,發生在我擔任【鐸音】期間,鐸音是橡木家係特有的職務,負責聆聽夢境居民們的困擾和迷茫,給予他們相應的指導。”
“也正是這段時間裡,我得以聽取來自夢境各方的聲音,有歡喜,有憂愁,有傲慢,有悔恨,複雜的人性編織起世界,而我有幸窺見其中一斑。”
“那是一位逐夢客,也是一名偷渡犯,和其他所有人一樣,他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來到匹諾康尼,隻是他付出的代價對於凡人而言……足以稱之為【傾儘一切】。”
“他這麼對我說,【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房子、土地、還有兩個孩子,他說自己無力撫養他們,做奴隸至少還能混口飯吃。”
“他也做好了計劃,準備發家致富後就把孩子贖回,共享匹諾康尼的美夢。隻可惜他的偷渡計劃有些笨拙,被那群冥頑不靈的獵犬們嗅出了氣息。”
“聽過這位逐夢客的故事,我當即請求獵犬家係停止追捕,讓他能夠安心生活。可惜我的眼界太淺,不曾想這自以為是的善舉竟在日後釀成了苦果……”
“答案稍後公布,現在,我希望各位作出選擇——”
“是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說服獵犬家係停止搜查,以便於那位逐夢客能夠生存下去,實現他的願望?”
“還是保持沉默,任憑他在獵犬的追逐下苟延殘喘,直至注定的裁決來臨。”
“期待各位的選擇,也許能夠扭轉那樁悲劇也說不定。”
星期日用低沉的聲音宣布了他的兩個人生重大抉擇,在他的話音落下後,星穹列車組的眾人們開始了內部討論,而星期一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知更鳥說道:
“姐姐,這件事情長兄從來沒有和我討論過,他有和你說過嗎?”
麵對星期一的問題,知更鳥微微搖頭,說道:
“兄長也沒有找我討論過這件事情。”
對於這樣的結果,星期一微微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長兄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鑽牛角尖,對發生在眼前悲劇的憐憫、並以此修改規則的話,無疑便意味著對看不見的悲劇的不公平。或許按照【同諧】以強援弱的原則應該幫助此人,但從我所行走的【秩序】之道的角度來說的話,這種時候是不能隻考慮眼前的悲劇而采取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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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旦長兄憐憫這種傾家蕩產的偷渡前來匹諾康尼的人,給予他匹諾康尼的公民身份。那麼長兄便無疑是向全宇宙的居民作出了宣告,即隻要能夠進入匹諾康尼便是匹諾康尼人,而這將會造成無數人倫慘劇的發生,大量的非法移民應運而生。”
“而即使是那些被長兄發放合法公民身份的非法移民,其在進入匹諾康尼後也不可能勤勉的工作,畢竟有句古話叫做‘有恒產者有恒心’,對於這種身無分文的賭徒來說,他們隻喜歡做高風險高收益的工作,很容易便成為匹諾康尼的不穩定因素。”
“總而言之,【秩序】不應該建立在個人的道德偏好之上、也不應當受到個人的道德品質所影響,因為道德是不穩定的,經常容易變化的,一旦賦予某個特定的人以道德偏好來決定某個地區的【秩序】,那麼這個地區的【秩序】將會進入反複無常的不確定、不穩定的階段。”
“更何況,這種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賣給他人當奴隸,還有什麼道德可言呢?長兄居然會相信這種人說的話,未免有些晨間劇男主角了吧。”
而對於星期一這樣的說法,知更鳥微微抿嘴,隨後說道:
“阿一,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和兄長一樣的結論,因為【以強援弱】是同諧的信條,這位逐夢客先生好不容易抵達了匹諾康尼,如果我們將他從匹諾康尼逐出去的話,未免對他來說有些太過殘酷了。”
對於知更鳥的說法,星期一並不意外,畢竟,他的這位姐姐可是經常去戰亂星球開演唱會,對於弱者總是有一種超出理性範疇的憐憫,故而,在知更鳥說話後,他隻是微妙地保持了緘默。
而在這個時候,星穹列車組那邊也開始就這個問題內部討論了起來。緊接著,依舊是由星逐一去確認各位成員的觀點。
對此,三月七首先發表了她個人的觀點,隻見她開口說道:
“看來偷渡客在匹諾康尼真的很常見啊……但是故事裡麵的這個家夥,我覺得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他為了追夢,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賣掉了,就算有贖回的打算,但這也未免有些太不負責任了吧。”
在說到這裡後,三月七微微停頓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這麼一想,現在就隻有一種選擇了,那就是讓獵犬家係的人送他回去,這人一定得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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