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求完畢了三月七的意見後,星走到了姬子的麵前,征求起了姬子小姐的意見,而對此,姬子小姐開口說道:
“逐夢客的故事啊……本著善意,我應該會請求獵犬家係停止追捕,拉他一把。”
“不過,這個選擇究竟會釀成什麼苦果?我想,星期日一定是通過這件事情深刻認識到了【同諧】以強援弱的局限性吧。”
而在征求完畢了姬子的意見後,星便走到了流螢的麵前,詢問起她的意見,對此,流螢回應道:
“這個問題……和雛鳥的故事有些內在聯係,而這聯係就是星期日想要說服我們的突破口。”
在說到這裡後,流螢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後給出了她的結論說道:
“我應該會說服【獵犬家係】停止追捕。”
而在收集完星穹列車組眾人的意見後,星走到了星期日的麵前,傳達了星穹列車組的意見:
“我們會說服獵犬家係停止追捕。”
此刻,在聽到了星穹列車組的答複後,星期日點了點頭,說道:
“看到你們做出了相同的決定,我深表榮幸,出於尊重,就告訴你我當年的決定招來了什麼樣的惡果吧。”
在說到這裡時,星期日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後,他開口說道:
“先說結論,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擺脫追捕之後,他做了幾單生意,很快便躋身名流,平步青雲,雖然不像老奧帝那樣的大富翁,但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風流人物。”
“那麼他實現了他最初的夢想嗎?沒有,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現實之中,獵犬們正要將他永久驅逐,而我則是隨行的【鐸音】,聆聽他最後的懺悔。”
“他告訴我,他是意圖謀取苜蓿草家係家主之位,才會淪落至此,當我詢問他的孩子,他卻問我,‘什麼孩子?’”
“到頭來,我心向【同諧】,冒險而為的善舉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成了惡行,造就了一位可悲的壓迫者,還有千千萬萬被壓迫之人……”
“對於這一抉擇,我再次深表遺憾,接下來也就是第三次,也就是最後一次抉擇了……”
這會兒,對於星期日的講述,正在不遠處聆聽的星期一大致理解了他的想法,便開口說道:
“毒樹之果必然受到汙染,是不能食用的。同理,這種從根源上已經爛掉的人,不可能做出什麼對社會整體有益的事情,如果有,那必然是被強大的秩序所約束下的產物。”
“難怪長兄從那以後會開始傾向於【秩序】,確實隻有【秩序】才能應付這種人,畢竟,【秩序】是文明世界存在和發展必不可少的惡呀。”
聽到星期一這樣說,知更鳥抿了抿嘴,並未發表什麼看法。
而在這個時候,星期日便開始講述起了他的第三次抉擇,隻見他開口說道:
“我的第三次抉擇,發生在我成為橡木家係家主的當天,當時的歌斐木先生已經成為了夢主,應他的要求,我們開展了一場私人會談。”
“然而,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夢主僅僅隻是捎了一封信給我,他讓我讀那封信的內容……而當我打開了信件後發現,那封信來自於我的妹妹知更鳥。”
“而當我閱讀信件中的內容時,發現信件之中無非是一些日常的寒暄、旅途的見聞以及心情的分享,正當我疑惑這封信的內容什麼問題的時候,歌斐木先生告訴了我,家妹在戰亂星球之上巡演,結果被流彈擊中了脖頸,如果手術成功,現在可能在戰地醫院之中修養。”
或許是為了更好的表達出當時歌斐木先生的說話語氣,此刻,星期日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後,他繼續說道:
“星神在上,那顆子彈擊中了知更鳥小姐的脖頸,或許是因為知更鳥小姐平時信奉【同諧】,受到了【同諧星神】庇護的緣故,所以子彈並未傷到她的動脈,所以,等你處理完瑣事後,還是儘快給她回信比較好。”
“……那群,那群該死的野蠻人!我這就收拾行李,謝謝歌斐木先生。”
到此時,星期日說完了過往的事情,他的情緒恢複了平靜,看向了星穹列車組的眾人說道: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舊事重提,無非隻是讓各位感受到【同諧】以強援弱的困境與局限,無論以強援弱口號喊得多響,但很多時候都是毫無意義的,有時候甚至會變成自我滿足和自我感動。”
“同樣的,我也為大家準備了最後一道題,最後一次選擇,但請放心,這次選擇不會帶來任何沉痛的後果。”
“事實上,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因為這隻是一個空想,一個糾纏了我很多個夜晚的夢魘,如果各位有機會像我一樣做出選擇的話,你們還會支持知更鳥踏上【同諧】的旅途嗎?”
當星期日向星穹列車組拋出了這個問題後,不僅僅是星穹列車組的眾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就連知更鳥也有些吃驚,畢竟,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兄長心中竟然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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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星期一則隻是平靜地說道:
“姐姐,你看,長兄照顧人的習慣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裡,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不要讓家人前往他的視線看不到的角落,因為那樣他沒辦法再庇護自己的家人。但人總是要長大、離開家庭的,長兄希望能夠永遠庇護家人,反倒是長兄沒有長大的表現。”
“畢竟,人隻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沒有人能夠為他人的行為負責,因為,一旦你剝奪了他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權利,那麼,你便也剝奪了他成長的機會,換言之,這就意味著你對他人沒有任何的期望。”
“但若是對他人沒有期望,那麼,我們又將他人看作是什麼呢?一個必須由我們保護的寵物?還是我們身邊必須經常存在的附屬物?又或者是長兄美化過的概念‘弱者’?”
麵對星期一這樣的說法,知更鳥也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我從來都不知道哥哥內心之中居然這樣的痛苦糾結,如果我能早點發現、並與哥哥溝通的話,說不定,我們就不會走到這個結局了。”
對於知更鳥這樣的說法,星期一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姐姐,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因為長兄一直在你的麵前扮演著萬能的兄長形象,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將這一麵透露給你的,畢竟,他最不願意透露自身脆弱一麵的對象就是姐姐你呀。”
“也正是因為是兄妹,所以,當長兄刻意在你的麵前隱瞞他的想法時,姐姐你不可能感受得到長兄的真意,畢竟,在姐姐你看來,長兄始終是一位溫柔可靠的兄長,而這種慣性思維將會讓姐姐你無法真正的感知到長兄的內心,這是非常符合現實邏輯的。”
“天底下沒有永恒的秩序,一層不變的關係也是不會存在的,正是因為我是行走於【秩序】的命途行者,所以我才能關注到這種事情。”
在星期一和知更鳥兩人交談的期間,星穹列車組內部也開始了溝通,依舊是由星逐個去詢問各個列車員的意見,而對此,三月七開口說道:
“知更鳥小姐居然遇到過這種事情,【以強援弱】固然偉大,但若是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我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三月七發表完畢意見後,星便快步走了過去,征詢起了姬子的意見,而對此,姬子隻是開口說道:
“隱隱約約間,我總感覺到我在某些夜晚的夢境之中看到過類似的畫麵,雖然我不知道她們是誰,但我和她們情同家人,共同與某種超自然的存在戰鬥。”
“我依惜還能記得她們的迷茫,但我也記得,在夢境中,她們從未放棄,就像是知更鳥小姐一樣……”
在說到這裡後,姬子微微停頓了片刻,隨後,她開口說道:
“星,如果你對於這件事情感到迷茫,那不如就從自身的經曆上找找感覺,說不定就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舉例來說,每一次的【開拓】之旅都伴隨著艱難險阻,但你真的會打退堂鼓嗎?會阻止三月和丹恒前往下一站嗎?我想你心中一定有屬於自己的回答。”
在征求完畢了姬子的意見後,星便走向了流螢,征求起了她對於這件事情的意見,而對此,流螢開口說道:
“知更鳥小姐的勇氣令人敬佩,我本以為她隻是在舞台上綻放光芒的明星……但同樣的,她也是星期日先生的妹妹……即使擁有再偉大的理想,他一定也不希望至親為此獻身吧。”
當星征求完畢了所有人的意見後,她終於是走到了星期日的身前,作出了她的選擇。
“我會支持知更鳥小姐踏上【同諧】之途。”
此刻,星以相當明確的口吻如是說道。
對於星這樣的答複,星期日微微閉上了眼睛,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隻見他平靜地說道:
“各位的主張,我已明了。”
“而提出這些問題,我隻是為了闡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匹諾康尼的困境無法由【同諧】拯救,真正能建立起美夢樂園——唯有以強製弱的秩序。”
“我知曉人在遭受折磨時如何痛苦,迷失道路時如何茫然,事與願違時又如何沮喪……甚至絕望,這一切都令我痛苦,因為這樣根本不能算是【幸福】。”
“我們必須教導弱者如何幸福地生活,而這【生活】並非名流貴族掛在嘴邊的講究,而是絕對意義上的,屬於人的生存之道。”
此刻,在聽到了星期日提出了關鍵性的觀點後,流螢看向了他,問出了一個相當尖銳地問題,隻見流螢問道:
“那麼,星期日先生,在你看來,怎樣才算是幸福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