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夏末的海龍鎮,空氣裡還殘留著南海季風帶來的潮濕。鎮子邊緣的山坳裡,一座通體由啞光合金與防彈玻璃構築的建築靜靜蟄伏——這裡是雲天集團最核心的秘密實驗室,沒有掛牌,在集團內部的加密地圖上,它的代號隻有一個字:“月”。
實驗室內部,冷白色的燈光照亮了近千平方米的空間。西側的展示區裡,懸浮著半透明的全息投影:流線型的“雲翼iii”飛行汽車模型正以0.5倍速演示垂直起降;幾隻搭載了腦機接口的機械臂在無菌艙內精準地縫合著蠶絲般纖細的導線;牆角的ai機器人“小芸”正自動校準著一台能將室內溫度恒定在±0.5c的可移動空調原型機。這些都是雲天集團過去十二年裡震驚業界的成果,每一項都足以改寫一個細分領域的規則——而它們的締造者,正站在實驗室的正中央。
葉雲天穿著一身深灰色的防靜電製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塊林月瞳送他的、能同步實驗室數據的智能手表。35歲的他,鬢角已經有了幾縷不易察覺的銀絲,但眼神裡的光芒依舊像十多年前在青龍大學物理係實驗室裡那樣,燃燒著對未知的執拗。他麵前的平台上,停放著一台造型詭異的裝置——“雲月號”穿越機。
這台機器的主體是一個直徑三米的環形金屬架,架體上纏繞著淡藍色的能量管線,管線儘頭連接著二十個形態各異的核心部件:暗銀色的方塊、單片鏡片、布滿紋路的合金球、米粒大小的芯片……每一個部件的邊緣,都被激光蝕刻著一串相同的字符:海龍鎮海天街8號。
葉雲天的指尖輕輕拂過那個暗銀色方塊,觸感冰涼,帶著一種不屬於地球已知金屬的細膩。他想起1998年的那個下午,8歲的他放學回家,家門口放著一個沒有寄件人信息的紙箱,裡麵就是這個方塊。從那天起,每年的同一天,都會有一個陌生快遞準時出現在他家門口,裡麵是不同的零件。整整二十年,二十個零件,他從最初的好奇,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再到28歲那年——也就是雲天科技創立第五年,他在一次整理舊物時偶然將兩個零件靠近,它們瞬間產生了強烈的能量共鳴,那一刻,他才突然讀懂了這些零件的語言:它們是一台穿越機的核心組件。
而最後一個快遞,是2012年他從青龍大學畢業那天收到的——不是零件,是一張泛黃的圖紙。圖紙上用陌生的符號標注著組裝方式,右下角同樣印著“海龍鎮海天街8號”。那一天,他在日記本上寫下:“它們來自哪裡?要帶我去哪裡?”
“雲天,準備好了嗎?”通訊器裡傳來林月瞳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葉雲天抬頭,看向實驗室角落的觀察室。玻璃後麵,林月瞳穿著白色的實驗服,手裡牽著一對5歲的雙胞胎。男孩葉陽光正踮著腳,扒著玻璃好奇地打量“雲月號”,女孩葉晚晴則抱著媽媽的腿,小聲問:“爸爸要坐那個大圈圈飛嗎?”
林月瞳對著通訊器點點頭,眼神溫柔卻堅定。她比葉雲天小兩歲,2014年從青龍大學化學係畢業後加入了同鑫生物工程,後來為了支持葉雲天的研究,成了他最信任的“首席安全官”——不僅因為他們從小學一年級就認識的情誼,更因為她對化學與生物安全的敏感,總能提前發現實驗中的潛在風險。
“準備好了。”葉雲天深吸一口氣,退回操作台後。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數據,那是ai根據前302次實驗失敗的記錄優化出的參數。他按下了啟動鍵:“‘雲月號’第303次實驗,啟動程序,能量注入30。”
環形架上的能量管線瞬間亮起,淡藍色的光芒順著管線流向二十個核心部件。暗銀色方塊開始微微震動,單片鏡片折射出刺眼的光束,合金球表麵的紋路如同活過來一般,依次亮起。實驗室裡的儀器發出“滴滴”的提示音,數據曲線平穩上升。
“能量穩定,空間坐標校準中……”ai的電子音播報著。
觀察室裡,葉陽光拍著玻璃歡呼:“爸爸好厲害!”林月瞳卻皺起了眉,她注意到屏幕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參數——空間震蕩頻率,比預設值高出了0.001赫茲。“雲天,震蕩頻率有異常,要不要暫停?”
葉雲天盯著屏幕,手指懸在暫停鍵上。他太渴望成功了,從8歲收到第一個零件開始,這個執念就紮根在他心裡。他搖搖頭:“沒事,在安全閾值內,繼續注入能量到50。”
能量繼續攀升,環形架中心開始出現一個微小的黑色漩渦,漩渦邊緣扭曲著周圍的光線,連空氣都仿佛被拉伸成了透明的薄膜。二十個核心部件同時發出嗡鳴,它們之間的能量流形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包裹著那個黑色漩渦。
“空間通道打開1納米,穩定度98……”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個米粒大小的神經鏈接芯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緊接著,所有部件的能量流瞬間紊亂,數據曲線像被狂風撕扯的紙一樣劇烈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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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能量過載!空間坐標偏移!”ai的警報聲尖銳刺耳。
“關閉程序!緊急製動!”葉雲天猛地按下紅色按鈕,但操作台瞬間冒出火花,屏幕變成一片漆黑。環形架中心的黑色漩渦驟然擴大,吞噬著周圍的光線,二十個核心部件開始脫離原位,像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在空中旋轉、碰撞。
“快跑!”林月瞳猛地抱起雙胞胎,轉身衝向觀察室的安全門。
強光瞬間填滿了整個實驗室,比太陽直射還要耀眼。葉雲天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身體仿佛被拆解成了無數粒子,他最後看到的,是那張泛黃的圖紙從操作台飄起,被黑色漩渦吸走,還有林月瞳回頭時撕心裂肺的呼喊。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過後,強光與黑色漩渦一同消失。
山坳裡恢複了寂靜,隻有幾隻受驚的鳥雀從樹梢飛起。
林月瞳抱著雙胞胎,跌跌撞撞地衝出安全門,跑向實驗室。原本緊閉的合金門已經扭曲變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實驗室,一股濃烈的臭氧味撲麵而來。
實驗平台已經消失了,地上隻留下一個直徑五米的焦黑色印記,印記邊緣的地麵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結晶狀。環形架、能量管線、二十個核心部件、圖紙,還有葉雲天——全都不見了。沒有血跡,沒有殘骸,仿佛他們從未存在過,隻留下一片狼藉的空蕩。
“爸爸……”葉晚晴揉著眼睛,怯生生地問,“爸爸去哪裡了?”
葉陽光也不再歡呼,拉著媽媽的衣角,眼裡滿是茫然。
林月瞳蹲下身,緊緊抱住兩個孩子,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她的手指顫抖著摸向焦黑的印記,那裡還殘留著微弱的能量波動,一種她從未接觸過的、帶著空間撕裂感的波動。
她知道,葉雲天不是簡單的“消失”。那些陪伴了他二十年的零件,那台凝聚了他所有心血的“雲月號”,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色漩渦,一定把他帶向了某個地方。
而地上的焦黑印記,還有那些殘留的能量,以及那二十個不知去向的零件——都是找到他的唯一線索。
林月瞳深吸一口氣,抹掉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雲天集團首席技術官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清晰:“啟動最高級彆的‘尋雲’預案,封鎖海龍鎮所有出入口,排查今天所有異常能量波動……另外,幫我調閱一個人的資料——1998年到2012年,所有給海龍鎮海天街8號寄過匿名快遞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應答聲。
林月瞳抱著雙胞胎,望向實驗室外的天空。夕陽正緩緩落下,將雲層染成了金紅色。她想起葉雲天曾經對她說過:“月瞳,穿越不是為了回到過去,也不是為了去往未來,而是為了證明,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
她不知道那些零件來自哪裡,不知道葉雲天此刻在何方,但她相信,那些刻著“海龍鎮海天街8號”的零件,一定會留下痕跡。而她,會帶著孩子們,沿著這些痕跡,找到他。
故事,從這一刻開始,倒回二十年前,倒回那個8歲男孩收到第一個陌生快遞的下午,倒回那些零件散落人間的最初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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