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0082022:青龍大學到雲天科技的零件密語
2008年秋,青龍大學物理係實驗室的窗台上,擺著一個邊角磨白的牛皮紙信封——這是葉雲天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神秘快遞”。20歲的他捏著信封裡那枚巴掌大的金屬環,指尖能感受到環身細密紋路裡流轉的微弱電流,環體泛著冷冽的銀灰色光澤,入手卻帶著一絲暖意。
他把金屬環放在實驗台上,掏出嶄新的黑色筆記本——這是他特意買來記錄“異常發現”的。在第一頁空白處,他畫下金屬環的草圖,旁邊標注:“2008.9.12收到,無寄件人,郵戳為海龍鎮。暫命名‘空間諧振環’,可感應磁場變化,材質未知。”
做完記錄,他打開光譜儀,將金屬環放了進去。屏幕上跳動的元素分析數據讓他瞳孔驟縮:這枚金屬環的元素構成在元素周期表上找不到任何對應項,既不是合金,也不是已知的任何單質,屬於典型的“非地球已知物質”。
“又在對著‘外星物件’發呆?”林月瞳端著兩杯熱奶茶走進來,白大褂口袋裡還彆著一支實驗用的記號筆。作為化學係同級校友,她是葉雲天為數不多能說上話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這枚金屬環存在的人。“光譜分析有結果了?我帶了核磁共振儀的預約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內部結構?”
葉雲天接過奶茶,眼睛亮了起來:“正有此意!這東西的材質太奇怪了,說不定內部結構能透露出點線索。”
在核磁共振儀下,“空間諧振環”的內部結構徹底暴露——環體中心並非實心,而是布滿了三維交織的微通道,通道裡似乎有某種透明流體在緩慢流動,卻始終無法被儀器捕捉到具體形態。林月瞳盯著屏幕上的成像圖,眉頭微蹙:“這結構精密到可怕,像是某種能量傳導裝置。你試試用電磁線圈靠近它,看看有沒有反應?”
葉雲天立刻照做。當電磁線圈通電的瞬間,金屬環上的紋路突然亮起淡藍色微光,屏幕上的磁場曲線劇烈波動,與線圈的電流頻率形成了完美的共振。“它能和電磁場產生共鳴!”葉雲天興奮地說,“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金屬製品,更像是某種高科技設備的核心部件。”
從這天起,神秘快遞開始“不間斷”地出現在葉雲天的生活裡。
2009年3月,一封貼著海龍鎮郵戳的信封塞進了他的大學信箱,裡麵是一枚巴掌大的薄片,能讓10米內的小物體輕微懸浮,他在筆記本上寫下“引力調節片”;2010年7月,畢業旅行前夕,宿舍門口多了個恒溫包裹,裡麵的線圈在常溫下就能實現零電阻,被命名為“超導線圈”;2011年11月,他正在準備碩士論文時,快遞送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方塊,屏幕上跳動著一串模糊的坐標,終點始終指向海龍鎮方向,他稱之為“量子定位器”。
這些快遞的包裝上永遠沒有寄件人信息,隻在信封內側印著“海龍鎮海天街8號”——那是他老家的地址。葉雲天不敢把這些“異常零件”帶回家,怕父母擔心,便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倉庫,專門存放零件和研究設備。林月瞳成了他最默契的搭檔,每周都會帶著化學檢測設備過來幫忙,偶爾能從零件表麵檢測出微量的“時空塵埃”——一種隻存在於高維空間理論中的特殊粒子。
2012年畢業那天,葉雲天沒有收到新的零件,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海龍鎮郵政局的信。信封上是陌生的字跡,裡麵隻有一句話:“零件集齊之日,圖紙自會顯現。”他把這封信夾在研究筆記裡,和林月瞳一起創立了“雲天科技”——“雲”是他名字的諧音,“天”則代表著對這些未知零件的探索。
創業的十年裡,神秘快遞從未缺席。
2013年,雲天科技剛租下第一個辦公室,他收到一個圓柱形零件,靠著對其結構的逆向研究,公司推出了首款高效儲能電池,一舉打開市場,他將其命名為“能量緩衝器”;2015年,公司搬入新園區,一個帶著多個接口的傳感器寄到,幫助他們突破了無人機避障技術的瓶頸,被稱為“多維傳感器”;2018年,雲天科技成為行業龍頭時,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芯片送來,其基於腦電波的識彆技術讓集團安防係統領先世界五年,命名“生物識彆模塊”;2021年,他在海龍鎮山坳動工修建專用實驗室時,收到了一個帶著吸盤的金屬塊,能牢牢吸附在任何物體表麵且無法被外力移除,這是最近半年來收到的最後一個零件。
林月瞳看著他把金屬塊放進實驗室的無菌櫃,輕聲問:“這是第幾個了?你有沒有算過?”
葉雲天搖搖頭,翻開那本已經寫滿的研究筆記:“沒具體數過,大概十幾個吧。每次收到新的,我就畫下來、做記錄,但從來不知道總共有多少個。”他摩挲著櫃門上自己刻的“海天街8號”,眼神深邃,“不過最近這些零件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像是在互相感應,又像是在……召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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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的是,最近半年,他總能在夢裡看到海龍鎮的居民——肉鋪的陳大牛、網吧的羅小白、快遞站的周小子,他們手裡都拿著和自己倉庫裡類似的“奇怪物件”,跌跌撞撞地朝著海天街8號的方向跑。這些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能聞到陳大牛身上的豬油味,看到羅小白眼底的紅血絲,甚至能看清他們手裡物件的紋路。
2023年深秋,夢,突然照進了現實。
二、2023:海龍鎮的集體“寄件日”
海龍鎮的梧桐葉落了滿地,金黃的葉子被秋風卷著貼在周快遞的電動三輪車上。他剛停在陳記肉鋪門口,卷簾門就“嘩啦”一聲拉開,陳大牛拎著個冒煙的油紙包衝了出來,圍裙上的豬油星子被熱氣熏得發亮,臉上還沾著沒擦乾淨的肉沫。
“周小子!快接穩了!燙死老子了!”陳大牛把油紙包狠狠塞進周快遞懷裡,那東西燙得周快遞手一縮,油紙下的硬物還在嗡嗡震動,“這破玩意兒從昨天半夜就開始發燙,我腦子裡跟裝了個喇叭似的,循環喊‘寄去海天街8號’,剛才剁排骨差點把它扔鍋裡煮了!”
周快遞掀開油紙一角,露出一枚拳頭大的合金核心,表麵的螺旋紋路泛著銅色光澤,和他車鬥裡那個皺巴巴的信封紋路隱隱呼應。這是2005年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塞給陳大牛的,說“能讓你剁骨頭省力”——從那以後,陳大牛真就從“砍三刀歇口氣”變成了“一刀劈斷牛脊骨”,肉鋪生意火了整整十八年。可自從上個月鎮東頭的劉丙牛寄走一個金屬塊後,這核心就像被按了開關,震動和熱度一天比一天強。
“放心,海天街8號我熟,順道。”周快遞把合金核心塞進那個特殊信封——這信封是他2010年收到的,當時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說“以後幫人寄東西用這個”,這些年他靠它送快遞,再大的包裹塞進去都像空的,今天才隱約覺得,這信封根本不是為普通包裹準備的。
他剛要擰動車把,網吧方向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羅小白穿著沾滿泡麵漬的連帽衫,頭發像雞窩一樣翹著,手裡攥著個透明塑料袋,裡麵米粒大小的芯片正閃著藍光,死死貼在他手腕上不肯掉。
“周哥!等等我!千萬彆走!”羅小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把塑料袋往周快遞手裡塞,“這玩意兒今早鑽進我鍵盤縫,一貼上我就聽見‘海天街8號’,還在我腦子裡亂跳數據流,快幫我寄走!再揣著我要瘋了!”
周快遞認出這是“神經鏈接芯片”——2006年羅小白在網吧抽屜裡發現的,靠著這東西,羅小白能隔著屏幕修電腦、調監控,成了海龍鎮小有名氣的“技術大神”。可今天淩晨,芯片突然“活”了過來,順著網線爬到羅小白手腕上,發燙的同時還往他腦子裡傳輸畫麵: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在實驗室裡擺弄著和它一模一樣的芯片。
“行,一起塞進去。”周快遞把芯片塞進信封,信封微微鼓了鼓,表麵浮現出和芯片同款的藍光,轉瞬又消失了。他突然意識到,最近半個月,寄往海天街8號的“怪快遞”像是約好了似的——先是劉丙牛寄走個“暗銀色方塊”,說“方塊總對著葉家門口亮”;然後是修表的何裡達寄了“單片鏡片”,說“鏡片總反射葉雲天家的方向”;昨天老中醫白仁參還托人捎來個“半透明軟管”,說“管子自己往快遞站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