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了,祁蘅也第一個走。
他正煩悶著,不知道阿餘在江南如何了,不奢望有沒有想他,就隻是盼望她的病能快些好。現在的祁蘅是真的不舍得桑餘有一點難受,桑餘病著的每一天,簡直都是在他的心上劃刀子。
斜刺裡,突然閃出個翠衫侍女,攔住了去路:"殿下,我家小姐在醉仙樓備了薄酒,想與你一敘。"
身後的護衛立刻按劍上前,卻被祁蘅抬手製止。
他望著侍女衣襟上熟悉的海棠花紋,眸色漸深,那是陸晚寧最愛的花樣。
青黛,陸晚寧的貼身宮女。
"告訴你家小姐,讓她和她乾爹洗乾淨脖子等著本王。"祁蘅嗓音浸著寒意,低笑道:"若再派人跟蹤本王的行蹤,我現在就派人去挖了她的眼睛。"
侍女一怔,笑容僵在臉上,猛的癱軟在地。
遠處酒樓窗前,陸晚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著祁蘅冷冰冰的表情,也猜出他是什麼意思了。
她盯著祁蘅遠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等青黛回來將剛才的話合盤托出,陸晚寧一字不落的都聽了。
祁蘅說,讓他們洗乾淨脖子等著?
看來著,已經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一直都沒有懷疑,怎麼會突然發覺?就算發覺著,也不可能這麼絕情……
"莫非,他和那個下賤宮女來真的?"
她聲音輕得可怕,青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半年之久不與我聯係,就為了個那個卑賤的宮女?"
太可笑了。
她原本還不信馮崇說祁蘅現在連爭權都不爭了,因為以她對祁蘅野心的了解,他絕不可能放棄皇位,可現在看來,一點沒錯。
“那小姐,大皇子已敗,五皇子不堪重用,三殿下現在對我們也……不如我們投奔二皇子?”
“蠢貨!”陸晚寧冷冷看向青黛,頗為無語:“他喜歡的是男人,又酷愛折磨人,你讓我去,是讓我去送死嗎?”
“小姐恕罪!”
陸晚寧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決絕:“我在祁蘅身上耗費了兩年的心思,不可能就這麼舍棄。況且,如今最有可能奪嫡的就是他,絕不能因為一個宮女,就這麼毀了陸家的希望。”
“可是她在江南,江南沒有我們的人在……”
“想辦法將她引來京城不就行了?入了京,義父若想要穩住祁蘅,就必須幫我殺了那個賤人,他不會不管的。”
馮崇想殺一個人還不容易?
陸晚寧從一開始的利用,到現在真心摻假意,她已經不允許祁蘅被其他人奪走了。
祁蘅上了馬車,便召見了季遠安來。
“這些天,陸晚寧一定會對阿餘動手,你派人盯著,一定要護好她。”
這時的季遠安對桑餘還有敵意,但聽到她可能有危險,目光一凝,急忙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