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都城已經接近全麵淪陷,已經沒有機會將豆子他們送出去,於是李衛國自主請求將他們留了下來。
豆子不太愛說話,卻總喜歡默默地跟在李衛國身邊,像一條沉默而忠誠的小尾巴。
李衛國還記得,有一次他們僥幸分到一塊硬得像石頭似的壓縮餅乾。
豆子小心翼翼地掰下自己認為最大的一半,固執地塞到他的手裡。
“李叔,你吃,”孩子的聲音細細的,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認真,“你吃飽了,才有力氣帶我們打怪物。”
李衛國推辭,孩子就那麼舉著,用那雙澄澈的大眼睛望著他。
到他接過,孩子臉上才會露出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滿足的笑意。
還有山貓,耳朵靈得出奇,總能第一個察覺到遠處異獸移動的細微聲響。
小石頭,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但執行命令時就像一顆釘子,死死釘在分配的陣地上,絕不後退半步。
他們守在那片絕望的廢墟裡,彈藥日漸稀少,食物和乾淨的飲水更是奢望。
壓縮餅乾需要就著收集來的、帶著怪味的雨水才能艱難下咽。
異獸的嘶吼日夜不休,如同死亡的背景音,折磨著每個人的神經。
但在那樣的絕境中,這些孩子卻展現出驚人的韌性和懂事。
他們很少喊苦喊累,更不會像普通孩子那樣哭鬨。
隻是在某些特彆寂靜的、危機四伏的夜晚,豆子會悄悄湊到李衛國身邊。
然後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顫抖的聲音問:“李叔……我們能守住嗎?”
李衛國總會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手,摸摸孩子那臟得打綹的頭發。
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可靠:“能,當然能。再堅持一天,就一天,接應的人就來了。”
他記得,有一次,在一次短暫的戰鬥間隙,豆子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睛裡忽然閃爍起一點微光。
他帶著某種遙遠的憧憬,小聲對他說:“等打跑了怪物,李叔,我請你吃糖。我最喜歡的那種水果糖,橘子味的,甜甜的。”
橘子味的水果糖……
在那充滿血腥、硝煙和腐爛氣息的廢墟裡,這個詞顯得如此突兀,卻又如此珍貴。
就像黑暗中驟然亮起的一星微弱火苗,短暫地溫暖了李衛國那顆早已被戰爭磨礪得堅硬如鐵的心。
他甚至恍惚間,仿佛真的嗅到了一絲清甜橘子香氣,儘管他知道,那隻是極度疲憊和壓力下產生的幻覺。
然而,希望如同廢墟上空偶爾撕裂烏雲的一縷陽光,短暫而虛幻。
儘管當時是在異獸爆發初期,可異獸已經全麵入侵。
第三天,局勢急轉直下。
彈藥幾乎耗儘,每個人都傷痕累累,疲憊深入骨髓。
異獸的包圍圈越來越緊,嘶吼聲近在咫尺。
李衛國看著身邊這些孩子,看著他們臉上超越年齡的麻木與堅忍,一個念頭如同毒藤般瘋狂滋生——引開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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