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而且那橢圓盤子是黑色的!而且那盤子會發光!而且那盤子底麵還有花紋!”文老太爺眉飛色舞,聲音越來越低沉,就像是在譏諷二木。
看來他是知道的,二木又認為是自己把不該想的想多了。
“那到底是個啥寶貝啊?”三個老人一直不言不語,這時又再次異口同聲。
“誠實!”文老太爺不理他們,同時提高了嗓門,“誠實啊!年輕人!當你再長那麼幾歲或十幾歲,你就知道誠實有多麼珍貴了!”
“對對對,說得好,說得好啊!”三個老人紛紛附和。
二木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不敢肯定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意思。
“叮叮叮叮叮叮”文太爺隨手拿起躺椅下的鈴鐺搖了起來。
這是啥?
開飯了?
要吃我?
二木一頭霧水,但他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幾個老人像極了傳說中的妖魔鬼怪。
“啪啪啪啪啪啪”
八個身著灰布短衫的年輕後生從船塢入口生魚貫而下,齊齊排列在四張躺椅之後。
二木立馬認出其中一人叫李大興,神木鎮人,曾是自己的兒時玩伴,可剛想張口打個招呼卻聽文老太爺叫道,
“送三位老壽星回家!”
“是”六個後生恭敬應道。
隻見那六人兩個為一組,架膀抬腿,不一會便把三個口中不停嘟嚕著要留下的老人“請”出了船塢。
“你們先到灘邊吹吹風,半個時辰後再來吧。”文太爺又吩咐身後的兩個青年,其中一人便是李大興。可惜他離開時並不多看二木一眼,就像是從來都不認識。
這下子偌大的船塢裡隻剩一老一少了。
“嚇到你了嗎?”
“嚇到了。”
“哪裡嚇到你了?”
“您竟然知道那東西,還,還有還有您的身體。”
“你怎麼想?”
“您的身體和那東西有關!”
“哦!?”
“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您能救回田斕!”二木很自然地得出了結論。
“年輕人啊,你不笨!可惜你畢竟太年輕了,又是個直腸子。剛才那個賭,不算!”
二木如釋重負,更是欣喜若狂!
“您真能救回田斕!?”
“不急不急,看你這小子對那女娃如此癡情,我便告訴你一個關於那女娃的秘密。”
“您救不了田斕?”二木雖是麵紅耳赤,卻又一下子又掉進了冰窟窿。救不了田斕還談什麼秘密。
“那女娃能否平安歸來,這個秘密會給你答案。”文老太爺並不回答,心平氣和道。
二木沉默不語,心想自己與田斕從小一起長大,她能有什麼秘密,而且還是決定生死的秘密?雖然對文老太爺的話不以為然,但如果真有,而且能決定生死,不如讓他說來聽聽。
“這秘密我可以先說,不過你也得答應幫我個忙。”
呼二木出了口大氣,看來還是繞回到了那東西上。
“行!隻要我能找到。不過,您是想要,還是拿來看看呢?”二木這次多了個心眼。
“看看,看看就行,你家的寶貝我還能搶了去?”文老太爺嗬嗬笑道。
“好,請您說秘密吧。”
“好,聽好了小子!”文太爺雙腿一蹬,從躺椅裡跳了起來。這倒沒讓二木再次大驚失色。
“九年前,那個時候我雖早已不在仙草堂坐診,卻仍舊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信賴。他們總覺著醫者,還是年歲越大,醫術越高。包括田斕她爹爹,也是這麼認為。”
“您要說的是那次田斕意外被暗礁刮傷?”二木記憶猶新,那年他九歲。
“沒錯!那天就是在這裡,女娃她爹火急火燎地跑來找我,求我立馬回診所配藥。他說他相信,隻有敷了我配出的藥,那從肩到臂長長的皮開肉綻才不會留下疤痕。現在回想起來,她爹那個急呀,方圓百裡響當當的漢子硬是淚流不止,就差跪下了。”
“這我信,一點兒也不誇張。”二木知道田叔叔對田斕的全心嗬護,百依百順。
“我原本還想說我那兒子配上的藥也是不錯的,可見他那個樣子,又不忍心了。於是我一口答應,他也二話不說背著我一路狂奔到了仙草堂。”
二木皺眉,不知道田叔叔將他背在背上時有沒有發現異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我們一到,便見那女娃兒不哭不鬨地坐在我兒身旁,正用藥杵在缽子裡攪來攪去,哪像她爹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他爹高興得手舞足蹈,連稱我兒益心醫術高明,那麼快便止了血,祛了痛。可我走近一瞧,著實被嚇了一跳,血是止住了,可那一尺來長的傷口哪裡隻是皮開肉綻,簡直深可見骨啊!除非神仙下凡,哪能不留疤痕。可她為何不哭不鬨?除非我猛地瞪著我兒益心,一時也不管那女娃兒爹就在一旁,大聲怒斥,‘你怎對如此幼童也下那禁忌之藥!’。我那兒極為怕我,連聲否認!可我又怎會相信!若是不用那藥,彆說這七八歲的小兒,這傷就算是放在她爹身上都能讓其不停喘息呻吟。但我那三兒子就是不認,一溜煙便逃出門去。”
“禁忌之藥?”
“那罌粟炮製之藥雖能暫時止住切膚之痛,過後卻對身體傷害極大,特彆是如此幼童,可說是飲鴆止渴。我連忙將女娃帶進內堂,邊翻箱倒櫃找我那祖傳解藥之藥,邊指揮她爹配藥搗碎。待我調好敷膏,正要為娃兒包上,卻驚嚇得手腳都沒了一絲力氣。”
“傷口沒了?”二木的猜想大概是每個聽到這裡的人都會想到的。
“不,傷口暫時還沒有變化。但我細細看來,那血肉模糊處似有上百條銀絲在緩緩蠕動。”
二木打了個冷顫。
“我學醫行醫七十餘年,思來索去唯獨能想到的便是彩雲生處特有的蠱術。”
“彩雲生處?蠱術?”這個兩詞二木都還是第一次聽到。
“可我又立刻否定了這猜想,千裡之外,如何施蠱?!”
“那田叔叔怎麼說?”
“唉,當時我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包上傷口作罷,也不與她爹爹多說一句。像她這樣的,隻有聽天由命了。”
“可我記得田斕肩臂並無任何受傷痕跡,田叔叔對您可是讚不絕口,感恩戴德的呀!”他是在捏造一個故事嗎?二木懷疑。
“裹上藥包,我對她爹叮囑再三,七天之內,絕不能解開那藥包。七天後,她爹馱著她來找我拆包換藥時,那肩臂一帶已是如同從未傷過一般了。”
二木將信將疑,這事的的確確是發生過,但其中細節是否如他所述就難說了。
“您的意思是,無論田斕受多大的傷都能自己痊愈?”二木問道。但心中又想,在海裡可是啥傷不受就能被淹死的,這自行愈合有用嗎?
“不,我的意思是,田斕不是普通人!”
喜歡昆侖之遺請大家收藏:()昆侖之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