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牆落下,激起滾滾波瀾湧向十餘丈外的小船。聶雲垂運起靈力,提起小船懸空十丈,俯視如同沸騰了的海麵。
“你們說的什麼鸚鵡螺?”聶雲垂心驚膽寒,一雙驚恐的美目急切掃視海麵,不知藍青石被怪物撲中能否生還。
木塵邊望邊道:“我們能從海底之底出來,包括朗秋,”他又望了望白美人,“都是因為有這直腔鸚鵡螺!它也是破頂者突破海底之底天空的工具!”
聶雲垂哪裡聽得懂這些,她見這異獸的身形,力量,都大得匪夷所思,猶豫著自己到底是等它再次破海而出,還是入海尋它。無論怎樣,藍青石,她是一定要救的!
朗秋扶艙而立,不停地轉動眼球,似乎想起了什麼。陸冬生早已不知所措,隻是使勁箍緊妻子手臂,生怕其掉下船去。文一年近百歲,雖是驚駭非常,心中卻道這有生之年能見識到如此神物,即便是葬身其腹,也算是無怨無悔了。唯獨文益心,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興奮與冷靜。也許在剛才那一瞬,隻有他真正細致觀察並分析了那異獸。
“直腔鸚鵡螺,”文益心道,他倒是曉得田句有個時刻掛在胸前護身符叫做鸚鵡螺,“意思就是說,那異獸的胸腹乃至整體的軀殼是直的,沒有間隔的!那麼它對火因該特彆敏感!”
“你小子竟說胡話,哪種水裡的玩意不怕火,你來告訴我!”文一道。
文益心撇過頭去,麵朝國師道:“我說的敏感與害怕可不一樣!世間萬物要保護自己必然會……”
轟鳴聲驟起,小船正下方的海麵之下忽然翻湧起來!
嗖——
一個硬物以閃電般的速度衝破靈力壁,劃過壁內空間,再破壁,直衝火紅天際!
木群血肉飛濺,不成人形!
眾人尖叫!
聶雲垂丹田一翻,強力加固靈力壁!
嗖……噠……
嗖……嗖嗖……噠……噠噠……
尖銳硬物似逆行之雨,突然爆發,如箭般自下而上擊打著小船!
船內鮮血淋漓,皮肉散落甲板!
“各位入艙!”聶雲垂在幾欲作嘔下呼喊!
船身在不斷地強力擊打下左搖右晃,上下顛簸,聶雲垂的胸中更是焦急萬分,氣血翻湧!
“挪開挪開!!!”文益心從在船艙裡探出頭來,朝國師奮力嘶吼。
小船側傾,向右平移三丈,擊打之感頓時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船外的咻咻衝天之聲!
眾人衝出船艙,卻見一道道黑色閃電不斷從海中破水而出,直直衝上天空!又見先前衝至半空的錐狀黑物如雨落下,墜入海中。
木群已死,木塵咬了咬牙歎道:“我這朋友運氣不佳啊!”
陸冬生將妻子俏臉埋入頸下,怎奈自己也不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麵,胃中也是翻湧不止。
“這些黑家夥定是剛才那異獸的幼崽!”文益心閉眼,大口呼吸中儘是血腥味道,“國師,我見這異獸恐怕不是一般的強力攻擊所能降服得了的,不知你能否造得出火?”
“我這裡倒是有火!”文一自告奮勇,畢竟他是離不開煙草之人。
聶雲垂道:“能!但不知要多大的火,火又要生在哪裡?”
“越大越好!”文益心道,“隻不過要生在這海麵之下!”
聶雲垂一聽,心中頓時涼了下來。
海麵之下,黑木化成方艙,將藍青石封在其中,抵禦異獸觸手的不斷箍緊,以及觸手根部,血盆大口中一圈圈尖齒利牙的不斷咬合。
藍青石全神貫注,身入混沌。他欲調集方圓三裡內的綠植靈力為己用,可惜彆說三裡,三十裡內竟然都是萬物枯竭。他奇怪,既然無食可進,這異獸為何不離開這片海域呢?
氧氣快要耗光,藍青石仍舊無計可施!要不是他禦船耗掉了太多靈力!要不是他不惜耗儘靈力也要在那國師麵前表現一番!突然,他又想到海上的情況怎樣了?這樣的巨獸不會還有一隻吧?頓時,焦急煩悶直衝天靈。師父,我該怎麼辦?藍青石閉上了雙眼。
海上,直腔鸚鵡螺的幼崽已紛紛落水,但不知何時還會發起下一輪攻擊。朗秋輕輕拉下了陸冬生顫抖的雙臂,看著丈夫溫柔地道:“我來試試吧!”
陸冬生瞪大了眼,第一反應是妻子被嚇傻了,但又隨即否定了自己:——她畢竟跟著引歸神仙生活了十二年啊!
“國師,”朗秋轉身望向聶雲垂朗聲道:“朗秋雖是鄉野婦人,卻也得引歸恩人指點。現下,朗秋要解印一物以助國師一臂之力。”
眾人齊齊望向這個死而複生之人,心中各有所想。
“好!”聶雲垂雖然心中不抱太大希望,卻仍舊作驚喜萬分狀。
“請國師解除保護!”
小船穩穩降達海麵,淡紫色靈氣迅速散去。
朗秋掀起右邊衣袖,露出雪白小臂。
“姐姐說我需要時你便會自己出來,為何你剛才不聞不問?”朗秋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因你仍未認為我需要幫助?還是你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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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與船又恢複了寧靜,隻有朗秋垂頭望著自己的手臂滔滔不絕。
“出來吧!我現在需要你了!若你還不出來,那藍青石就沒救了!出來!”
眾人望著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手臂說話,似是在請誰出來,卻怎麼也沒有反應……
“出來啊!你再不出來等那怪物吃了藍青石自然會來找我……,你怎麼還不出來?你不認我這個主人嗎?你……”
噗……地一聲,
一朵核桃大小的東西從朗秋手腕彈出,出現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