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蟲夏草……
它……它們……還“活著”!!!
它……它們……就在我們身邊!!!
它……它們……將隨時帶走我們的親友!!!
巴坤……蠶雪……殘乙……等等……他們被虛無壓入地下的夜恐怕都沒有此刻溪邊三人眼前的夜漆黑……陰森恐怖……
溪水輕響,月隱長雲,鳥獸都偃旗息鼓……
沉默……沉默……終於,魚堯作為水族部落新任族長,魄力非常!由於事關四個部落後輩精華與族群的延續,他決定召開臨時四族會議!刻不容緩,四個部落應該立即討論如何共同對抗也許即將愈演愈烈的虛無怪物之噬!就近,會議地點就選在巴族族長大院。
“巴玉,你大姐”
“放心,無論如何我同大姐也會想方設法說動蠶蟲來此!”
“巴朗,我記得那時與你交好的是羽族老三”
“是!羽葉……我去!”
“你的眼睛”巴玉搖頭。
“我”巴朗滿臉苦澀,雙拳緊得發抖,的確,摸黑前往百餘裡外他做不到!
“不需要,”魚堯半合著眼笑道,“你隻要隨我上裙帶之扣便可。”
“裙帶之扣!?”,“上了望塔!?”巴朗不懂,巴玉同樣一頭霧水。
“巴玉你先出發,我不過是帶他上塔尖發個信號,”魚堯嘿嘿一笑,“這信號恐怕有成百上千年沒從樹上發出過了”
巴玉身子一顫:“那不是傳說!!??”
“傳說!?什麼傳說!?”巴朗瞪眼看著二姐,“我……我怎麼不知道?!”
巴玉皺眉抖聲道:“據我所聞,這片土地上……確切來說還是我巴氏一族獨大的時候……共發出過兩次信號,第一次龍族入侵,第二次巨物降臨……”
“龍族!?”巴朗脫口而出的是“龍族”,心中卻是默念著“巨物降臨”四字。
“這可是隻有繼位族長才該從上一任的臨死贈言中聽到的,沒想到你竟然……看樣子巴骨族長的嘴比我那死老頭的褲腰帶還鬆啊……”魚堯故意擺出一副對巴玉刮目相看的表情。
“你……!!!”巴朗雖然剛剛才從他爹那得到極度冷漠,但此刻聽得魚堯拿褲腰帶來比嘴,仍是怒不可遏,隻是剛要舉起的銀盧被自知理虧的巴玉擋了下來。
魚堯冷哼一聲,也不睬巴朗,道:“這一次不像上兩次那麼緊急,那麼迫在眉睫,但仍舊刻不容緩!”
巴玉點頭讚同,巴朗從巴玉那裡感受到了理虧,於是泄下氣來,期待他們再進一步說說那“巨物降臨”。誰知巴玉直截了當道:“我們這就各種出發吧!”
魚堯微微點頭,巴朗則在期待落空間突然發覺不對,疑道:“蠶族同羽族族長都知道信號一事嗎?”
“當然!但現在就不說那麼多了,我們行動吧!”巴玉急道。
“等等,”巴朗衝魚堯叫道,“既然能發信號,為何還要我二姐長途奔襲去蠶族呢!?還有我……你問我和羽葉的關係做什麼!?他又不是族長……難道一夜之間他成了……”
巴玉拍拍巴朗肩頭,乾笑道:“信號是信號,但也許你也聽聞過一些事吧……那自視甚高,根本不把其他三族放在眼裡的蠶蟲十有八九不!他一定不會來!”
“所以二姐你要去找你大姐,讓你大姐”魚堯又是嘿嘿冷笑不繼續說完,“至於優柔寡斷的羽彌……他三兒子的話簡直就是祖訓!”
“是,走吧!”巴玉說罷望著巴朗,使勁捏了捏他的膀子,又瞟了瞟魚堯,示意無論如何都要相信他,之後便拂袖朝西北方奔去,瞬間消失在幽暗密林中。
枝葉沙沙,蟲鳴再起。巴朗側著身子,雖然就算瞧也瞧得模糊,但他不去與魚堯照麵。這個時候他忽覺與魚堯單獨一處極不自在,甚至遍體仿佛都被一種寒氣包裹,不好挪動步子。直到二姐的聲息完全隱去,他才含糊著對似乎毫無出發意思的魚堯道:“那現在我們”
魚堯冷冷哼了一聲,“你說呢?”
“我們不是要去那樹那難道你”巴朗突然感到毛骨悚然,頓時將銀盧握得嘎吱作響心凜道這家夥這家夥不會是等我二姐走遠了好解決掉我吧!!??
魚堯雖是看出了巴朗所想,也不多說,隻道:“我會放慢速度,路不遠,我猜你能跟得上。”說完身子一閃,向北飄忽而去,確實不緊不慢。巴朗長出一口涼氣,緊了緊捆在黑子長牙上的藤條腰帶,緊握銀盧隨其越溪而去。
不多時,在魚堯的‘照顧’下,巴朗來到了主乾直徑十圍的‘紐扣’之下。此刻的巴朗喘著粗氣,手腳綿軟,遍體又增數十處荊棘割傷,稍深些的口子甚至沁出了血珠。
“今日執勤的是誰?”魚堯一邊上下“端詳”著巴朗,一邊撫摸著古老巨木溝壑萬千,又油亮而似乎充滿活力的皮殼道。這主乾上不存在任何寄生植物,更無一個蟲鳥之洞,也許是木質極度堅實,也許又是什麼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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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朗感覺到了魚堯打量自己的異樣目光,也模模糊糊望見了他長長的,時不時舔舐下唇的舌頭,“巴十同巴丁他們在我離開時已接班,明早才下樹對了”巴朗這才想起信號信號,是需要某種能讓對方看得到的東西的,“我們是要在樹頂放火嗎?”他問。
魚堯大笑一聲,“虧你也想得出!”
巴朗也氣哄哄地乾乾哼笑一聲,整個臉耷拉了下來。
“不要孩子氣,你看看你你看看你”
“我”巴朗能想象得出自己的麵目表情,於是無言以對。猝不及防間,隻覺魚堯閃身來到他身後,冷不丁一把抓住了自己腰帶,“樹頂上的兩個小子很幸運,他們將在你之後見到,也許還能體會到什麼是靈力!”
嗖!!!巴朗來不及因突如其來的上行而呼喊,轉瞬即逝的疾風呼嘯過後,綿軟的腳底踏上參天巨樹之頂的圓木台麵之時,他才麵容抽搐,牙關打顫,咽下了黏黏糊糊的後怕唾沫。
“巴朗!!!你是!!!”巴十與巴丁異口同聲,也差點驚得同時向後一仰,跌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巴朗口乾舌燥,連道“彆怕彆怕”。
不等二人反應過來,魚堯先是將女子般的修長五指從巴朗腰帶上鬆開,“站穩了,掉下去可彆怪我!”再而瞬身至兩個驚慌失措的小夥伴身後,厲聲道:“去告訴你們巴骨族長,四族會議將於夜半時分在他的大宅內舉行!”話未落音,又是“嗖”地一聲,魚堯如老鷹捉小雞般拎著兩個孩童刺入下方黑暗之中。
“你……!!!”一切隻在轉瞬,巴朗甚至都還沒想好要吐出什麼指責的語言,魚堯已是返回到了自己跟前。要不是月亮從雲層中挪出了半個身子,巴朗的錯覺還在告訴他,自己仍在地麵。
“他們……沒事吧……”巴朗下意識地探頭下望,頓時頭暈目眩。當然,他並不是沒上到過這接天巨木之巔,一來此次確實是他頭一次在夜裡“登臨”,二來這次“攀爬”的速度隻會出現在夢中,於是不真實以及眩暈感便油然而生了。
定了定神,巴朗扶正象牙,輕聲對魚堯道:“接下來……你……要怎麼……”
啪!出乎意料,魚堯毫無征兆直接在藤紮圓木地麵上四仰八叉地躺下,手枕後腦,凝視夜空繁星。
“你這是!……”
魚堯不語。
“你這是乾什麼?!”
魚堯眼都不眨。
“你你你……騙人的……”
魚堯白得透亮的臉上露出淺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巴朗急火攻心,大聲叫道:“你不是說刻不容緩嗎?!你的信號呢!?你還不……”
“羽族存於兩臂……”
“你說什麼!?”
魚堯繼續淡淡道:“蠶族存於兩足,我魚族存於背脊,你巴族存於眉心之上……”
“你說的是……”
魚堯一腿搭上另一腿,繼續道:“曆任族長在卸任或瀕死之際,會把一種在威脅降臨時能發出信號讓其餘三族知曉的東西傳遞給繼任者。那種東西,就是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