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這麼一鬨,靜安的心冷了一回。
李宏偉和葛濤的話,靜安當時雖然不聽,夜裡睡不著的時候,這些話,就在她的腦海裡翻騰。
理智的時候,她也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又會回到過去的生活裡。
她已經勇敢地邁出一步,離婚了,那就和九光這個爛人徹底分開,再也不要回去看孩子!想孩子也不回去!
李宏偉和葛濤,是真的幫助靜安。雖然葛濤和九光有彆的恩怨,但葛濤實實在在地幫靜安出了一口惡氣,這個人情,靜安記在心裡。
第二天上午,靜安到外麵買了一條玉溪,看到葛濤的屋門開了,她就敲門走進去,把煙輕輕地放到沙發旁的茶桌上。
葛濤正背對著門,在臉盆裡洗臉,他說:“這麼早就來了,想我了?”
靜安說:“六哥,你昨天幫我收拾那個混蛋,我謝謝你。給你買條煙。”
葛濤回頭瞥了一眼桌上的煙,說:“哎呀,學會來事兒了?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靜安說:“你身邊女人那麼多,不缺我一個。”
葛濤說:“隻要你答應我,我身邊的女人都讓她們消失。”
靜安說:“六哥,咱們也認識兩年了,你知道我是啥人,我也知道你是啥人,你不缺女人,但你缺朋友,你何必把朋友變成女人呢?”
葛濤回頭,驚訝地看著靜安:“哎呀,啥時候學得伶牙俐齒,給我整沒電了。我朋友有的是,誰說我缺朋友?”
靜安笑笑:“謝謝你幫我出氣,六哥,走了。”
靜安往門外走,葛濤連忙把門關上,手裡拿著毛巾,還沒擦臉呢,臉上都是水珠。
葛濤說:“你都送上門來,我還能讓你走?”
靜安說:“六哥,你不是九光,你是好人,你不會讓我難受的。”
葛濤氣笑了,露出無賴的嘴臉:“彆給我戴高帽,我不吃這套,我就不讓你走!”
靜安說:“那我喊了,小哥就在隔壁,門開著——”
葛濤隻好把門拉開,靜安閃身出來,走到走廊裡,忍不住笑了。
她摸透了葛濤的脾氣,葛濤不會亂來,尤其在他自己的舞廳裡,兔子不吃窩邊草。
李宏偉看到靜安從葛濤的房間裡出來,他隨後進了房間,說:“你找靜安乾啥?找死啊?”
葛濤正沉浸在靜安剛走的餘韻裡,冷不丁看到李宏偉進來,冷著一張臉,他把毛巾摔到李宏偉的臉上,說:“你進來乾啥?這麼喪氣呢?”
李宏偉說:“靜安剛離虎口,你可不能欺負她,那你就不丁個人!”
葛濤說:“我這人就一樣好,從來不欺負女人,我專門欺負男的,你再跟我嘚瑟,彆說我收拾你!”
李宏偉說:“那靜安來乾啥了?”
葛濤往桌子上一指:“給我送禮,昨晚不是幫她揍九光了嗎?她還挺有人情的。”
李宏偉看到桌上的煙,笑了:“這個老悶呢,還開竅了,知道送禮。”
李宏偉走到桌邊,拿起那條煙,臉色又漸漸地冷了。
李宏偉把煙往葛濤麵前一遞:“靜安這個虎,這是假的,她被人糊弄了,連你也沒看出來?”
葛濤伸手從李宏偉手裡奪走煙,把李宏偉往旁邊推,氣勢李宏偉,說:“我就喜歡假的——”
他還用肩膀撞李宏偉,用靜安的語氣,說:“管得著嗎?”
葛濤把煙丟進抽屜,還用鎖頭鎖上。
李宏偉橫了葛濤一眼:“瞅你那個賤樣”!”
李宏偉往門外走,葛濤說:“你把順子給我叫來。”
順子來到葛濤屋子,葛濤說:“十字路口對麵,有個煙酒鋪子,知道吧?”
順子說:“知道啊。”
葛濤說:“找個理由,給他砸了。”
順子吃一驚:“六哥,咋地,他得罪你了?”
葛濤說:“靜安去買煙,花了大價錢,他給一條假玉溪。你也彆說破,砸了得了。”
隔了一段日子,靜安和二平去文化館,看到十字路口的煙酒商店關門了。
靜安說:“那天我還在這裡買了一條煙。”
二平說:“聽說他這裡的煙都是假的,讓人給砸了——”
“誰砸的?”
“不知道,肯定是賣假煙假酒得罪人了,活該!”
靜安迫切地希望生活中出現一抹亮色,讓她沒有時間去思念冬兒。
二平就給靜安帶來了生活中的那抹亮色。
自從葛濤的那位貴賓事件結束之後,二平和靜安,又回到長勝的宿舍。
1995年12月末的一天清早,二平從被窩裡醒來,就伸手扳著靜安的肩膀,說:“文化館的李老師,昨晚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去取稿費,咱倆一起去!”
文化館,那是一個迷人的地方,那裡有書香,那裡的人說話,都麵帶微笑,談吐不俗。
想到文化館,靜安心裡就升起一份喜悅。
二平和靜安刻意地打扮了一下,二平把臉上的妝容都去掉。
靜安則把長發盤起來,兩人都穿著棉布襯衫,把緊身t恤都收了起來,外麵套上羽絨服,興衝衝地去了文化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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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跟在兩人的身後,但前麵的兩個女人沒發現。
文化館門前,立著兩塊一人高的牌子,一塊牌子上宣傳春節晚會,青年歌手大賽,另外一塊牌子,寫著春節征文比賽。
靜安每次來到圖書館,都被這些文字感染著,情不自禁地有些亢奮,好像被一股洪流裹挾著,讓她身不由己地加快腳步,往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