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兩人吃完飯,就推著自行車回家。
在胡同裡,九光就口氣不悅:“咱倆的事兒,你回家彆跟你媽說。”
聽九光的話,靜安心裡有氣。“你欺負我,我還不能跟人說呀?”
九光瞪著靜安:“我咋欺負你了?”
九光的話,靜安還真不好回答。說他摔了杯子?說他抱怨她不做飯?說他脾氣暴躁?
靜安隻能說:“你變了,不像過去那麼對我好。”
九光說:“你也不像過去那樣溫柔。”
兩人走一路,爭辯一路,靜安不想吵,她厭倦了這種爭吵。爭吵也沒有個結果。
也許,生了孩子之後,九光就會變得好一些吧?靜安這麼安慰自己。
回到家,靜安疲憊極了,趕緊上炕休息。明天四點之前,她還得到廠子上班。
九光關閉了燈,摸黑上了炕。因為白天沒有燒火,炕上冰涼。
靜安蜷縮成一團,她感到九光掀開被子,手伸了過來。一股熱氣也貼近了靜安。
靜安冷,就靠近九光。以為他隻是想摟著她,給她一個擁抱,給她一些溫暖。
不料,九光的動作越來越多,她想推開九光,但九光力氣大。
靜安不高興:“我媽說前三個月,咱倆不能往一起黏糊,你好好睡覺!”
九光說:“彆啥都聽你媽話,你媽說的就是對的?你媽不讓你嫁給我,你咋還嫁給我?”
靜安很生氣,這件事,九光也能拿來嘲諷她?她一口氣窩在心口。
也許是上班的疲憊,也許是懷孕身子沉,也許是跟九光生氣了,總之,她對這件事越來越沒想法,越來越討厭。
兩個人在炕上對抗了半天,靜安體力弱,還是被迫地做了。
她一次次地往下推九光,但九光不理她。她一次次地說疼,九光認為她矯情。等九光翻身下去,她肚子疼得不敢動。
她用腳去踹九光:“我肚子疼。”
九光卻一動不動,還打起了鼾聲。他睡著了。
靜安又委屈,又疼,默默地掉眼淚。
她又想到離婚,真的離嗎?那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不要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了,早晨,不是鬨鐘叫醒她的,是九光推醒她的。
九光衝她不是好動靜地嘟囔:“鬨鐘響半天了,你不去上班?”
靜安睜開眼睛,感覺渾身沒勁,肚子還疼。
她皺著眉頭:“我肚子疼,不上班了。”
再醒來,炕頭空了,九光已經出攤。
天亮了,八點多鐘,她頭一次曠工。渾身難受,肚子還是絲絲拉拉地疼。
她沒想到去醫院看看,在她的意識裡,不舒服,就歇一歇,挺過去就行了。犯不上到醫院花錢。
中午的時候,她徹底醒了,肚子也不怎麼疼,就去廚房做飯。
九光回來歇晌,看到靜安做了飯菜,問道:“肚子不疼了?”
靜安說:“好點了。”
九光說:“你是不是糊弄我呀?故意嚇唬我?”
靜安生氣,恨九光說出這樣的話,也恨自己,上午就應該去醫院,還要讓九光陪著她去醫院。
靜安說:“你下午陪我去醫院檢查,懷孕一個月了,醫生讓我每月檢查一次。”
九光詫異地問:“不是不疼了嗎?還去醫院花那錢乾啥?醫院就是掙你們這些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