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靜安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你們不了解她。”
九光腦海裡忽然飄過李宏偉的一張臉。
這時候,李雅嫻也說:“人家靜安有文化,你沒念過幾天書,你不好好乾的話,媳婦就看不上你。你老舅咋樣?一天天嘚瑟的,不好好上班,你老舅媽跟他離了。聽說,在外麵看上更好的,瞧不上你老舅——”
九光說:“媽,你這是說的啥呀?我在你們眼裡就啥也不是?一點長處都沒有?還把我和我老舅比?我老舅是有班不上,我是沒班了,出攤賣貨呢。”
周世斌說:“你有優點,喝酒,玩麻將,都是你媳婦不喜歡的——”
九光忍著氣:“你不也玩麻將嗎?”
周世斌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立著眼睛:“你跟我說話呢?還有兒子想管老子?”
九光什麼也沒說,把飯碗撂下,走出小鋪。
周世斌不認為玩麻將耍錢有什麼問題,兒媳婦三番兩次在他的麵前數落九光,不讓九光玩麻將,周世斌覺得這個兒媳厲害,沒把他放在眼裡。
九光拿不住她,早晚得吃虧。
李雅嫻見九光生氣地走了,就埋怨周世斌:“你也是的,數落九光乾啥?兒子連飯也沒吃就走了。”
周世斌瞪著眼睛:“你不也一樣嗎,你老弟的那點餿吧事,還舔臉說,你們家的那些親戚,沒一個好餅!”
李雅嫻惱了:“就你們家都是好人?那你還和他二叔打架呢!”
周世斌斜楞李雅嫻一眼:“當初你們還想不聽我的,我告訴你,聽我的就對了,九光住的新房不能辦房本,就是現在辦房本,也不能寫九光的名字。”
李雅嫻冷笑地看著周世斌:“不寫九光的名字,寫你的名字?”
周世斌冷喝一聲:“我是一家之主,當然寫我的名字。要是寫九光的名字,這個房子將來就不一定是誰的房子。就你兒子那個熊樣,靜安指不定什麼時候瞧不上九光,跟他離婚,那房子就得給人家一半。寫我的名字,誰也彆想拿走一分!”
李雅嫻淡淡地:“你還挺會算計的呢——”不知道是誇周世斌,還是諷刺他。
接下來的幾天,靜安過得倒是很舒心。她開始上夜班。
但李宏偉說了,夜班就給她放假,因為她懷孕了。
靜安在家裡看書,王主任給她的那些書,她一頁一頁地看,看累了,就練一會兒歌兒。再就是織毛衣。
九光有一天問他:“我看見毛衣都織好了,咋又變小了呢?”
靜安笑:“那是給文麗的對象織的毛衣,她求我織的,又送我一包毛線,我給你再織個毛衣。”
原本,靜安打算織好毛衣給老媽,但那天她看著九光躺在炕上的模樣,心裡莫名地揪著難受。她心疼九光,先給九光織毛衣。
李雅嫻偶爾做了好吃的,給靜安端過來一碗,看到靜安看書,也不嘲諷她。
九光跟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李雅嫻現在覺得靜安跟彆人家的兒媳婦不一樣。
彆人家的兒媳婦,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做飯,收拾房間,照顧男人。
靜安不是這樣,靜安下班回家,她不圍著男人打轉轉,靜安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她做的那些事情,跟自己的丈夫無關。
李雅嫻羨慕靜安的活法,但她做不到,她一輩子都圍著孩子、鍋台、丈夫打轉轉,好像一天也沒為自己活過。
李雅嫻受過被家庭捆住的日子,看到靜安輕手利腳,去做喜歡的事情,她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反正不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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