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參加唱歌比賽,靜安選了費翔的兩首歌,《我怎麼哭了》《讀你》。
這兩首歌唱起來,靜安有感覺,唱得深情又動聽。
轉眼,到了四月末。靜安要把女兒送到魏大娘家裡的事情,跟九光說了。
九光不高興,後來說:“讓老太太到咱家看孩子,這樣我放心,哪怕多給她點錢呢?”
靜安去跟魏大娘商量,能不能到她家裡,照顧冬兒。魏大娘立刻拒絕了。
“到彆人家照顧孩子,那我就成了傭人,我乾啥都不自在。在我自己家看孩子,我舒心。錢掙得多少還是其次,乾啥不都得求個舒心嗎?”
魏大娘雖然沒念過什麼書,但她的一些樸素的道理,讓靜安心裡熨帖,也很合拍。
她決定把冬兒送到魏大娘這裡。
李宏偉五一結婚,男方家裡一般提前兩天預備,正日子再預備一天。
靜安跟魏大娘說好了,4月29日一早,她把冬兒送到她家,靜安要去李宏偉家幫忙。
28日這天下午,有人來看望靜安,是劉豔華騎著自行車來了。
靜安看到劉豔華,很親近,不僅是工友的關係,現在,她們兩人之間,還有一個寶藍。
劉豔華逗弄著冬兒,問靜安:“明天李宏偉家開始預備飯,你去不去幫忙?”
靜安說:“人家幫我不少忙,我必須去。”
劉豔華說:“那你閨女誰看著?你婆婆?”
靜安搖搖頭:“我找到人看我閨女了。你呢,汽水廠不乾了?賣服裝咋樣?”
劉豔華說:“賣服裝還行吧?有底薪,賣一件衣服還有提成。”
靜安問:“提成多少?”
劉豔華笑了,:“賣一件衣服,提成兩塊錢。一個月能對付一百多元吧。”
寶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信了。過了年,好像就沒接到藍寶的信。
靜安問:“寶藍有消息嗎?在深圳過得咋樣?”
劉豔華說:“我前兩天真去我老姨家一趟,說起寶藍,我老姨手指上戴著大金鎦子,說是寶藍給她郵回來的錢,讓她買金鎦子的。”
靜安驚喜地問:“那寶藍在深圳還是掙到錢了,知不知道她現在乾啥呢?”
劉豔華說:“我老姨說,寶藍就是給人家端盤子,沒說彆的。”
靜安有些失望,她覺得端盤子不會賺得這麼多。
劉豔華隨後說:“不過,我老姨也說了,說寶藍在歌廳裡乾活,這個是肯定的了。”
靜安說:“那你要到地址了嗎?咱們好給她寫信,她好像把我們忘了,挺長時間沒來信。”
劉豔華說:“現在誰還寫信,我老姨給我一個號碼,是寶藍尋呼機的號碼,打這個號碼,寶藍就能給咱們打電話?”
靜安覺得很新奇:“啥是尋呼機呀?你打過嗎?”
劉豔華搖頭:“我在市場賣服裝,看到一個男顧客腰裡彆著尋呼機,就是找人的機器,你往這個機器裡麵打電話,戴這個尋呼機的人就往回給你電話,你就能接到。”
靜安覺得好玩,外麵的世界,好像離她近了。她看過香港的一些電視劇,裡麵有過尋呼機,像火柴盒一樣的東西。
劉豔華還沒有給鄧寶藍打尋呼機。兩人說好,明天去李宏偉家幫忙,順便給寶藍打電話。
晚上,九光回來了,一身的鑽麵。
靜安燒了一壺水,暖壺裡也汆了一壺水。九光簡單地洗個澡。
九光運磚還算順利,就是累,兩個肩膀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兩隻手也磨得生疼。
那天下午,九光開車帶著大彪去了第四建築公司,兩人進去找葛濤。
葛濤沒在辦公室,辦公室也沒鎖,院子裡有幾個乾活的人,大彪詢問他們,也不知道葛濤去哪兒了。
大彪回到辦公室,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紙條,抓起桌子上電話的聽筒,按照紙條上寫的號碼,撥了過去。
一個甜美的女人聲音問大彪需要給對方傳什麼信息,大彪連忙說:“你就說我是他外甥女婿,在他辦公室等他。”
九光看到大彪打電話,好奇地問:“給誰打電話?女的?”
大彪說:“這是尋呼台的女的,我給老舅打尋呼機。等會我老舅就會往回打電話。”
九光也是第一次知道尋呼機。
他有點焦急,這一天還沒乾活呢,先花出去30元租車錢,下午要是沒掙到錢,那30元就打水漂了。回家跟靜安說,肯定落埋怨。
兩個人在辦公室盯著那台座機,等了半天,電話機也沒有響。
正焦急的時候,門外有人進來,不是葛濤,是王胖子——靜安家後胡同的鄰居。
王胖子跑著來的,跑到滿腦袋是汗水,他看著屋裡的兩個人:“誰是大彪?”
大彪連忙說:“我是大彪,你是誰?”
王胖子說:“我是跟著六哥乾的,你是六哥的外甥女婿?”
大彪連忙點頭:“我老舅呢?他沒接著我給他打的傳呼?”
王胖子說:“他接著了,要不然能派我來嗎?工地附近找不到電話亭,沒法給你回電話,就讓我回來給你送個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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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大彪:“你拿著這張條子,到磚廠去找楊廠長就行,他分派你拉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