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這條長白線,再往南走,看到一個綠色的大郵筒,郵筒旁邊是郵電局。郵局再往南走,是一個律師事務所。
挨著事務所的,是一家汽車修理廠。門前停著許多修理的車輛。
從這裡出來的工人,穿著油漬麻花的工作服,臉上經常黑一道,白一道,臉上很疲憊的樣子。
靜安從在這裡經過,工人經常衝她吹口哨,說流裡流氣的話,把她當成了舞廳和洗頭發裡的女人。
靜安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過去了三天,好像三年那麼漫長,她想念冬兒,想念母親,卻又不敢打電話。
她不敢給任何人打電話,二平,寶藍,文麗,張羽,都可能跟安城的某個人有點關係,無意中就把她的行蹤透露。
連母親她也不敢打電話,怕聽到母親的聲音,她思念家鄉的心情就更深,一衝動,她就可能回到家鄉。
她忍耐著思鄉之痛,在新廟鎮住了下來。
但她給崔書記員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開庭的事情。
崔書記員說:“11月25日,你們的離婚案開庭,沒什麼變動吧?”
靜安說:“沒有,萬一我丈夫開庭的時候不去呢?”
崔書記員說:“他會來的,他不來的話對他不利。”
掛斷電話,靜安還是各種不安。崔書記員說的是懂法的人,應該到庭。
可對於九光這樣不懂法的人,靜安總覺得他不會到庭。
對於離婚官司,她心裡一點也不踏實。
這天晚上,靜安睡下後,半夜,忽然有人狂拽她的門。
門砰地一聲開了,嚇得靜安連忙坐起來,抱著雙膝,縮到牆角。
想打開燈,但對方已經撲到床上,靜安嚇壞了,不停地尖叫。對方卻按住靜安的手,去扒靜安的衣服。
靜安大聲地喊老板娘,可老板娘遲遲沒有來,男人身體往靜安的身上壓,兩隻手用力地按著靜安的手。
靜安使出渾身的力量,也擺脫不了男人。
一股絕望攫住了靜安的魂魄,她機靈一下,知道再不反抗,她就完了。
她一口咬住男人的手背上男人慘叫了一聲,打了靜安一巴掌,他也從床上骨碌下去——
靜安氣哭了,連忙拽開燈,穿上衣服,把男人攆了出去。把門栓重新掛上
她不敢睡了,坐在床上瑟瑟發抖,周圍什麼東西都沒有能做武器的。她感到彷徨無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老板娘來敲門,靜安不開門,老板娘用力一拽,門又開了。
門上麵的掛鉤,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拽門的力氣稍微大一點,門鉤就滑開了。
老板娘安慰了靜安,又罵了旅客。隨後,她對靜安說:“這個門下麵還有個掛鉤,你要把門的兩道掛鉤都掛上。”
靜安頭一次衝老板娘發火,說:“這旅客咋回事啊?咋總往我房間闖啊?今晚這個更過分,都上床了,我要告他去!”
老板娘突然變臉,冷冷地說:“告啥呀?你知道派出所的門衝哪兒開?再說了,旅客就是走錯房間,你針紮火燎的乾啥?都是結過婚的女人,裝啥緊呢?”
靜安生氣地說:“他那是走錯房間嗎?他往我床上爬,我那麼喊,那麼推他,他都不下去,他就是故意的!”
老板娘說:“故意的又能咋地?人家也不白玩,給你錢,你又不是十八歲的黃花閨女,裝啥呀?”
靜安愣住了,不解地看著老板娘,說:“你說的這都是啥呀?你這裡難道不是旅店呢?”
老板娘說:“怎麼不是旅店呢?彆亂說啊,消停地乾你的活兒得了,你不願意乾拉倒,有的是人想掙這個錢還掙不著呢!”
一時之間,靜安沒有分辨出老板娘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晚上,靜安睡不著了。隔壁和對麵的房間裡,不時地傳來各種古怪的聲音。
靜安漸漸地想明白,這是一家黑店。
靜安想起白天的時候,店裡總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女人們什麼活兒也不乾,有時候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有時候拿著鏡子畫眼影。
有的時候,幾個女人和老板娘坐在前廳玩麻將,有旅客進來,這些女人跟旅客開玩笑,說葷笑話。
有一天,她看到修理廠的一個工人,也來到旅店住宿。
當時靜安還納悶兒,修理廠的工人怎麼突然到旅店住宿呢?他肯定有住的地方。
那個修理廠的工人,跟一個打麻將的女人去了客房。當時靜安還以為,工人和女人是處對象。
後來,這個打麻將的女人還跟彆的旅客去了客房,裡麵傳出嬉笑聲。
當時靜安覺得這個女人不檢點,背著男朋友跟彆的男人約會?
現在,靜安都明白了,什麼約會?什麼對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靜安決定離開這裡,可是,工作了幾天,老板娘能給她工資嗎?不管給不給工資,也要離開這裡。
這天的後半夜,靜安想明白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她沒敢關燈,後來又偷偷地去了廚房,把鍋鏟子拿到手裡。
這個東西敲下去,能讓男人腦袋上立刻起個包,但沒有生命之憂。要是把人給弄死了,靜安要賠償人命的。
喜歡一個家庭主婦的掙紮和救贖請大家收藏:()一個家庭主婦的掙紮和救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