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母親家,冬兒沒讓老舅馱著,而是坐在她爸爸的摩托上。
靜禹推著自行車,車後座上捆著冬兒住院的東西。
靜禹看著冬兒坐在九光的摩托後麵,笑得很開心。
靜禹不解地說:“姐,你說,冬兒忘了她爸爸的摩托把她甩下去,把她凍壞這件事了?”
靜安說:“孩子是不記仇的,我也不忍心提醒她,那畢竟是她爸——”
靜禹說:“我原來以為你們倆離婚,啥事都沒有了,徹底跟九光斷,沒想到事情更多更麻煩。”
靜安沒說話,默默地走在雪地裡。
靜禹見靜安沒說話,抬頭看著姐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要不然,你離開安城吧,到長春找個工作,你會打字,又會寫文章,找個工作不難。”
靜安回頭看著靜禹:“我心裡放不下冬兒。再說,到外麵掙錢那麼容易呢?我連學曆都沒有——”
靜安長長地歎口氣。
靜禹說:“可你不離開這個地方,你就被九光糾纏,孩子掐在他手裡,你就不得不聽他擺布。”
靜安低聲地說:“我這不是掙錢,想買房子嗎?我想要回孩子的撫養權,那時候,孩子歸我了,九光就——”
靜禹吃驚地說:“姐,你要回孩子的撫養權,你自己咋養啊?再說了,買房子多貴呀,你有這麼多錢嗎?”
靜安說:“我這不是著急掙錢嗎?攢了一些錢——”
靜禹說:“就算你買了房子,可你自己養孩子,那不是一天兩天,是一輩子,多累呀?你何苦的呢?不如換個地方找個工作,重新找個好男人嫁了,就跟九光再也沒有關係。”
靜安苦笑:“跟九光沒關係,那冬兒呢?我不管了?萬一冬兒將來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後悔死的。”
靜禹說:“姐,你這一輩子就被九光毀了。”
靜安淡淡地說:“誰也毀不掉我,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彆勸我了。”
靜安離不開家鄉,離不開女兒,她隻能在家庭和女兒身邊,尋找一個出路。
九光馱著冬兒到了母親家的門口,要把摩托車往院子裡推,靜安伸腿擋住摩托車的前軲轆:“院子小,摩托彆進去。”
九光知道,靜安說摩托其實是說他。他也有自知之明,把冬兒送到地方,就走了。
他還要去找葛濤要賬。
靜安讓弟弟幫忙看護冬兒,她從家裡出來,去了一趟法院。
初六,都開始上班了,商店也開始營業。
靜安從城北走到城南,再次穿過狹長的走廊,敲響崔書記員的辦公室。
崔書記員和女職員都在,不過,換了一個女職員,不是過去那個女職員。
這個女職員年輕,愛笑,愛說話,看到靜安進屋,連忙讓靜安坐下,還給靜安倒了一杯水。
年輕的職員,對工作還有一份熱情。
崔書記員笑了,說:“我來猜猜你是乾啥來了。”
靜安也笑了:“您猜到了嗎?”
崔書記員說:“你笑了,說明是好事——”
靜安點點頭:“我這次有證據,不知道能不能要回孩子的撫養權。”
崔書記員說:“什麼證據?”
靜安從包裡拿出冬兒病曆的複印件,遞給崔書記員。
靜安說:“三十兒那天晚上,我前夫喝多了,用摩托馱著孩子回家,路上,把孩子甩下去,孩子凍傷了——這是病例。”
年輕的女職員聽得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著靜安。
女職員說:“孩子有事沒事,凍沒凍壞?”
靜安對女職員說:“現在基本沒事了,這孩子挺皮實,不過,臉上的嘎巴沒都掉呢,還得恢複一段時間。”
崔書記員一言不發,看完病例,抬頭看向靜安,一臉嚴肅。
崔書記員說:“夫妻離異的,孩子肯定會受到波及。如果你們雙方能和睦相處,對教育孩子有幫助,如果繼續打打鬨鬨,那對孩子不利。”
崔書記員的話,讓靜安心裡很震動,她承認對方說的是對的,可如果不想打打鬨鬨,那就隻能是她繼續忍讓。
離開冬兒,不見冬兒,她又想念。
崔書記員看靜安一臉的糾結和煎熬,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崔書記員說:“事情還沒發展到最壞的地步,這個病例,可以作為你想重新爭取孩子撫養權的證據,不過,你還有其他證據嗎?”
靜安一愣,問:“還有其他什麼證據?”
崔書記員說:“孩子燙傷的地方,要拍下照片。”
靜安說:“現在嘎巴還沒掉呢,我回家就拍下來。”
崔書記員說:“這些還不夠”
靜安連忙問:“還需要啥?我去辦。”
崔書記員見靜安這麼堅定,就說:“你要提供一些,你可以給孩子更好的生活的證明,比如,你有房子,有存款,有穩定的工作,穩定的工資,這些都是你爭回孩子撫養權的有力證據。”
靜安說:“我記住了,房子,存款,工作。”
崔書記員說:“你還要搜集一些,孩子在爸爸那裡生活不利的證據,比如,這次的凍傷,還有,你前夫酗酒,打架,情緒惡劣的時候,這些都對你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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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說:“好,我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