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淩厲的目光盯著麵前的幾個服務員,隨後,她問一旁的服務生:“這桌一共吃了多少?”
服務生說:“秋姐,花了五百多。”
小秋柳眉倒豎,說:“咋花這麼多?”
服務生說:“要的都是好酒——”
小秋看著麵前的幾個服務員,說:“500的單子,我不多收你們,一個人,我象征性地每人收五十,這還不夠本錢呢。”
這幾個服務員,沒掙到小費,每人還要掏50,誰也不想掏。
一個服務員說:“我就上這一桌,還沒掙到小費,沒錢給你。”
小秋說:“借——”
這幾個跑單的服務員,有一半是長勝的服務員。
小秋這個人,傲氣加囂張。她腦子裡的算盤扒拉得不精。
新來的服務員要籠絡住,要不服務員走了,這個服務員陪過的客人多半也會走。
會辦事的老板,不僅不會要服務員補單,還會給沒得到小費的服務員,補上小費,那樣的話,服務員就會死心塌地在金鳳凰乾下去。
但小秋沒想到是有人做局。金鳳凰現在的客人越來越多,其他舞廳的服務員蜂擁而來,她不缺服務員,她還要立規矩——
還有重要的一點,小秋愛財,靜安的小費她還要分一半呢,就彆說跑單這件事。
她不僅對服務員沒有一句安慰的話,還要服務員補單。
長勝過來的幾個服務員後悔了,都拿眼睛找二平和寶藍。
二平和寶藍知道小秋是啥樣的人,誰也說不上話,小秋連葛濤都紮,誰敢跟她硬碰硬?
小秋說:“我知道你們是從彆的地方來的服務員,今天要是不補單,誰也彆想走!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來金鳳凰砸場子的?要帶壞金鳳凰的風水?”
旁邊,靜安收拾東西,把麥克風放到包裡,要走的時候,聽到小秋最後這兩句話,她腦袋好像被雷劈開一道縫兒。
她恍然大悟,跑單這桌,肯定是葛濤派來的人。
葛濤夠損的。不過,這也是最平和的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幾個從長勝過來的服務員沒有辦法,隻好跟二平和寶藍借錢,給小秋補上單,走出門的一刻,她們發誓再也不來金鳳凰了,這個老板太黑!
夜色濃重,小城除了主街有兩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其他街道,一片漆黑,都沒有燈。
這天晚上,三人打了一輛小紅車,回到出租屋門前的小鋪。
三人提前下車,沒有讓小紅車送到門口,怕時間長了,有人盯上她們。
回到出租屋,三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寶藍看向靜安,說:“跑單那桌,是不是六哥乾的?”
靜安說:“也許吧。”
二平說:“那六哥也知道咱們在金鳳凰了,咋辦呢?咱們還換地方嗎?”
靜安說:“我覺得咱們仨沒事,消停地掙錢吧。希望能平平安安地唱到夏天——”
二平說:“能完嗎?”
寶藍也說:“能這麼輕易地完嗎?要不然,換個地方吧。”
靜安想了想:“行,哪天走?我提前看看冬兒。”
三姐妹共同進退,就這麼說定了。
寶藍有個朋友,在烏拉圖嘎的舞廳討生活,那裡剛有舞廳,點歌才時興不久,是個比較封閉的小鎮子。
靜安以前在新廟鎮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地方,它屬於前郭管轄。
寶藍給她的朋友打傳呼,但對方沒有回話。
寶藍說:“她前幾天還讓我去烏拉圖嘎呢,我沒去,等她給我回話,咱們就去。”
快到正月十五了,靜禹就要返校。
靜安去接冬兒,晚上回娘家吃飯,給靜禹送行。
她去了幼兒園想接冬兒走,但園長不敢把冬兒直接交給靜安。
園長說:“抱歉,我知道你是冬兒的媽媽,可冬兒爸爸說,你可以看望冬兒,不能接走。”
靜安隻好在幼兒園門口等九光。
天色暗下去了,孩子們的家長把孩子都接走了,隻剩下冬兒。
靜安等得焦急,到旁邊的食雜店給九光打傳呼。
很快,九光打過來電話:“誰呀?誰給我打傳呼?”
靜安說:“我今天來幼兒園接冬兒,園長不讓我接,等你來,你一直沒來,幼兒園隻剩下冬兒一個人。”
九光說:“啊,喝酒呢,忘了。”
靜安一聽九光說喝酒,氣不打一處來,說:“你說過的話不算數了?”
九光一聽靜安說話挺衝,他也沒好氣地說:“我說過啥話不算數了?”
靜安說:“你不是說再也不喝酒了嗎?你忘記冬兒咋凍傷的?孩子從醫院回來沒幾天,你又喝酒。”
九光說:“我沒喝酒,是請彆人喝酒。”
靜安說:“請彆人喝酒,你能不喝酒?”
九光說:“我真沒喝酒,我誰都不在乎,我也得在乎我閨女,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電話忽然掛斷,靜安攥著嘟嘟嘟的話筒,恨九光。
這個混蛋,又喝酒,咋不喝死他!他騎著摩托來接冬兒多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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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今天豁出去了,靜安要跟他吵架,他要是再喝酒,靜安就提前起訴,把女兒要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