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呢,你為什麼要生孩子,生下孩子,你的心就再也不在意自己,你把心都掏給了孩子,哪怕為了孩子去死,你也願意。
靜安不再說話,默默地站在冬兒身旁,用手輕輕地撫摸冬兒的臉頰,安撫冬兒。
冬兒靠在靜安腿上,娃哈哈也不喝了,沒有紮吊瓶的手,緊緊地摟著靜安的大腿。靜安就是想走,也無法拒絕女兒的渴望。
冬兒打完吊瓶,燒基本上退了,她睡著了,但是,手緊緊地抓著靜安。
九光又給冬兒開了藥,要抱冬兒回家。冬兒醒了,就開始哭,用手抓著靜安的衣服,說:“媽媽,回家,媽媽,回家。”
靜安心都碎了,隻好抱起女兒,說:“我給你送到家,我再走,行嗎?”
冬兒想了想,說:“行。”
靜安抱著冬兒,來到診所外麵。九光推著摩托過來,說:“把孩子放到座上。”
但冬兒不坐摩托,大概是怕靜安離開吧。
靜安抱著冬兒,回到九光的家裡。給冬兒吃了藥,哄冬兒睡著。冬兒要是不睡著,不讓靜安走。
靜安也舍不得讓女兒哭得撕心裂肺,隻好陪著冬兒睡覺。
冬兒終於睡著了,已經晚上九點多鐘。
九光在廚房燒上爐子,房間裡暖和起來。他炒了兩個小菜,捏著酒盅,喝了起來。
靜安看到九光喝酒,氣不打一處來。
她說:“你怎麼又喝酒了?你把冬兒甩到大街上,差點凍死,你還喝酒?你不是說,戒酒嗎?”
九光說:“你又不是我媳婦,管不著我!”
跟九光說話,對驢彈琴。
靜安摸摸冬兒的額頭,基本不燒了。她真是不放心冬兒,但是,她不敢留下。一旦留下,九光不會放過她。
靜安見冬兒睡熟,她幫冬兒掖好被子,起身要到衣架上去拿大衣。九光一把拽住靜安的手,低聲地說:“彆走了。”
靜安看著九光,平淡地說:“從我知道你跟小茹骨碌到一起,我就再也不能跟你做這件事。”
九光說:“少折柳子,少找理由,你就是心裡有彆人了,你才嫌棄我。”
靜安說:“從你第一次,在這個房間裡強迫我,你在我心裡,就矮了半截。我跟你結婚,還抱有幻想,希望你婚後對我好,我也學著做你的妻子,可你對我不好,不僅對我動手,還在外麵有女人,我要不是因為冬兒,早就跟你離了。”
九光的眼睛,已經喝酒喝得紅了。
她看著靜安,近乎乞求地說:“那你這次,為了冬兒,留下吧。”
靜安說:“從你第一次對我動手,我心裡對你的感情,就一點點地沒了。”
九光說:“我想要你——”
靜安說:“九光,你咋還不明白?你傷害我的事情,你損過我的話,在我心裡,在我身體裡,都留下了記憶,抹不掉了。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靜安甩開九光的手,要往外麵走。
九光忽然說:“你要買房了?是男人給你買的房子吧?”
靜安回頭,看著九光,說:“你永遠不明白我在做什麼,我們想的永遠不是一件事,我不會留下!”
九光見靜安不肯留下,凶相畢露,一把拽過靜安,把她往炕上拖。
靜安那天穿的是鬆糕鞋,鞋底不穩,被九光拽倒。
靜安掙紮著,想掙脫九光,但九光的力氣大得出奇,靜安掙不脫,她又不敢喊,怕驚醒了冬兒。冬兒看到父母打架,她會多恐懼啊!
可是,九光已經把靜安推倒在炕上,靜安咬了九光一口,九光用力地打靜安。靜安感到一陣恐懼,什麼顧不上了,大聲地喊救命。
靜安可以為女兒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能跟九光做這件事,她從心裡到身體的抗拒九光,哪怕離開這裡,跟任何人做這件事,她也不能跟九光做。
她恨他,她討厭他——
她拚命地掙紮著,卻感到九光的力氣越來越大。
身旁,是孩子的哭聲,是靜安的叫聲,但九光不為所動,他紅了眼,兩隻手牢牢地掐住靜安的脖子。
靜安心裡的恐懼已經沒有了,她感覺她的靈魂飄到了空中,看著九光要掐死她,她卻沒有一點辦法幫助這個可憐的,懦弱的,無力的女人。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感到渾身一陣涼,她發現她沒有穿衣服。她想坐起來,渾身都疼,疼得她哎呦了一聲。
身旁,躺著九光,一側,躺著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