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九光也沒閒著,他有自己的打算。
正如老謝所說,九光腦子裡不僅想著女人,還想著他的工程。
九光心裡很清楚,沒有工程,他隻能靠出苦大力,出攤掙點養家糊口的錢。
有了工程就不一樣,他能掙到大錢。有了錢,吃喝玩樂,外加吹牛,都夠。
九光的姐夫給局長開車,幫九光爭取了承包瓦工的機會。
不過,姐夫說,有人從外地找來一批瓦工。
九光說:“不用本地人,用外地的,四建老板腦袋咋想的?外地人乾完一個工程就跑,留下多少爛事兒?”
姐夫說:“外地人好擺弄,不會跳槽。你手下的瓦工靠譜嗎?會不會聽到哪個工地價格高就跑了?”
九光想到三叔,就說:“不會的,三叔跟我杠杠鐵。”
姐夫說:“你要防著葛六子,都在四建下麵,這次雖然你不受他管,但我還是有顧慮,這小子就是個流氓,啥損事都能乾出來。”
九光知道葛濤膈應他:“姐夫你放心吧,我會防著他。”
九光去了一趟鄉下,把三叔和農民工領到建築工地,開始打地基。工棚還用去年的工棚。
之前的樓房基本完工,新樓又開始蓋了。他的新樓也快裝修完。
這次,三叔幫九光多找了一些個瓦工,現在三叔手底下有40多號人。九光底氣足,把去年他用過的本地的瓦工也都召集來。
三叔的瓦工,看到本地這麼多瓦工跟九光乾活,就對九光高看一眼。
本地的瓦工,看到九光不是沒有他們就不能蓋樓,也跟九光客客氣氣。
小茹又來食堂,她做飯跟姐姐兩碼事,她做飯舍得用油,也舍得放肉。金嫂做飯做菜摳摳搜搜,做的飯菜不好吃。
小茹的食堂,每天瓦工都吃得一嘴油,九光也很滿意。
瓦工的夥食上去,煙再敬兩支,瓦工的心基本上收複。
去年床上鋪的草墊子,都已經薄了,甚至有的壞了。
九光帶著老舅和三叔,還帶著兩個瓦工,到市場上去買草墊子。講價沒降下不來。
老舅忽然叫住九光:“我看見你老丈人賣草墊子呢。”
九光說:“在哪兒?”
靜安的父親從廠子裡退出之後,九光知道這事。
老舅說:“他在市場頭兒,鐵皮屋子旁邊,賣草墊子呢,你彆買旁人的了,還是買他的。”
靜安跟九光離婚快半年了,但是,小城的人就是這樣,老舅還給靜安的父親,當成九光的老丈人。
九光帶人,去了靜安父親的攤子。
果然,看到父親躲在車子後麵避風。
九光走上去:“爸,你咋乾這個?這也太委屈了。”
父親看到九光,不想讓九光叫他爸,但旁邊有人,父親就沒有說,給九光留了麵子。
父親說:“啥委屈不委屈的,能掙錢就行。”
九光說:“走吧,這些草墊子我都要。”
九光又對老舅說:“彆讓我爸推車子,你推車子呀。”
老舅說:“我也是你長輩,我還是你老舅呢。”
三叔咬著煙杆,回頭吩咐兩個瓦工:“趕緊,這麼沒眼力見呢,幫老爺子推車。”
父親有點愣怔:“九光,推我車子嘎哈?”
一個瓦工說:“大叔,我們工地需要草墊子,給你這些草墊子包圓。”
九光說:“爸,這些草墊子多少錢?”
父親很高興,一下子賣掉一車草墊子。
父親說:“五塊錢一條,彆人講價,4塊8也賣,最低也不低於4塊5。這樣吧,20條草墊子,按5塊一條算,我再送你一條草墊子。”
九光說:“不用送,就按5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