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回身,用力地推開葛濤:“跟你沒關係,你去跟女人扯犢子去吧!”
她大步地往外麵走。
葛濤追上來說:“你生啥氣呀?分手是你說的,我還守啥呀?我是老爺們能守住嗎?你又不讓我碰!”
葛濤說得有道理,兩人已經分手,管人家跟誰呢?但靜安還是忍不住掉眼淚,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哭。
葛濤有點著急:“快說呀,到底豔華出啥事了?”
靜安用手背抹掉眼淚:“豔華在派出所。”
在生活無儘的長河裡,靜安一遍遍地被彆人打碎,也被自己撕碎,然後,她再重新站起來,用淚水和剛強,再把那些碎片,揉成一個新的自己。
這個自己,傷痕累累,但總會比上一次,強一些。
葛濤去派出所,花錢把劉豔華領了出來。
212車子裡,葛濤把劉豔華塞進車裡,一上車,他就對劉豔華說:“你啥時候沾上那玩意的?”
劉豔華捂著臉哭,不說話。
坐在後排的靜安說:“讓她歇一會兒吧,豔華,你餓了吧?”
葛濤把劉豔華帶到小吃部,吃了一碗麵。因為時間太早,飯店還沒開門呢。
吃飯的過程中,劉豔華斷斷續續地跟葛濤講述了,沾上這東西的經過。
她說:“一個叫八哥的人,賣給我的。一開始沒有賣給我,是白送的,後來就是賣給我,再後來,她讓我給彆人送貨——”
葛濤回頭罵劉豔華:“你傻呀?又抽,又送,你沒救了!”
劉豔華說:“我也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我上哪知道去?”
葛濤說:“你乾啥幫她送貨?”
劉豔華說:“八哥說,我送貨他就白給我。”
葛濤說:“人呢,沾上這玩意就完了,不知道磕磣好賴,老婆孩子父母都能賣掉換這東西,你呀,劉豔華,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白活!”
靜安說:“都這時候了,再說那些有啥用,就說咋辦吧?”
葛濤說:“我要是有辦法,還說啥?”
靜安說:“我看電視上演,能戒掉。”
葛濤說:“那是電視,要是能戒掉,豔華還能落到今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劉豔華又哭了。
葛濤說:“彆哭喪了,哭也沒用。你這些話,沒對所裡的人說吧?”
劉豔華說:“沒有,他們抓我,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我跟一個男的——”
葛濤暴怒地打斷劉豔華的話:“彆說了!”
回到長勝,葛濤給李宏偉打電話。李宏偉很快騎著摩托來了。
李宏偉一進辦公室,看到劉豔華灰白的臉,似乎明白了什麼。
葛濤說:“宏偉,你說吧,咋辦?”
李宏偉看看劉豔華,又看看靜安,:“能咋辦?要想活,就戒吧。”
劉豔華說:“我戒過,戒不掉。”
葛濤狠狠地抽了劉豔華一巴掌,他兩眼冒火地說:“你咋這麼完犢子,你能沾上就得戒掉!要不你就沒有路了,你再走一步,就是懸崖!”
靜安還從來沒發現葛濤這麼生氣,她看到劉豔華的臉上,瞬間腫了起來。
劉豔華卻沒有哭,隻是默默地用手捂著臉,說:“我知道我沒路了,隻剩下最後一條路。”
李宏偉說:“豔華,還有一條路,就是自救,你自己要是不救自己,我們幫忙,也白扯!”
劉豔華看著李宏偉,這才哭出來,說:“小哥,我讓你丟臉了,可我戒不掉!”
葛濤的朋友,在老坎子有個房子,葛濤決定把劉豔華送過去。
要送劉豔華去老坎子之前,葛濤和李宏偉爭執起來。
葛濤想帶人,把八哥那麵一把火燎了,燎的毛都不剩。
但李宏偉覺得,那都是亡命徒,不能這麼乾。
李宏偉說:“六子,咱們現在是做正行,你要是亂來,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長勝怎麼辦?咱們修路的工程,還要不要了?惹惱了這夥人,他們能善罷甘休嗎?萬一來報複我們,我們怎麼辦?”
葛濤說:“那就眼瞅著豔華受欺負,咱倆啥也不乾?豔華對我好過一會兒,我不能啥也不乾?”
李宏偉說:“誰說啥也不乾?找老謝。”
葛濤說:“你給老謝打電話吧,我給他打,多數不接電話,再說,他可能要走了吧?”
李宏偉對身邊的靜安說:“給謝哥打個電話,就說豔華出事了,大事,需要他來一下。”
靜安給老謝打個電話。老謝很快來了。
葛濤說:“謝哥,你臨走之前,送我和宏偉一份大禮,我和宏偉,也送你一份大禮。”
老謝疑惑不解,問:“什麼大禮?”
葛濤說:“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給你提供線索的人,你得放她一馬。”
老謝說:“他的事兒要是不大,就沒事。”
葛濤就把劉豔華的事情說了,老謝往床上看了一眼。
床上,躺著劉豔華,她吃了藥,已經沉沉地睡去。
老謝說:“消息準嗎?”
葛濤說:“她都這樣了,你說準不準?”
老謝說:“那豔華,怎麼辦?”
葛濤說:“戒吧。”
老謝說:“要不然,送到所裡去戒?”
葛濤冷笑,說:“那裡麵,我可不放心,那都是啥人呢?那是壞蛋集中營,不壞的人,到那裡兩天半,學得比誰都壞。我還聽說,你們那裡麵,還有人高價賣這個,我可信不著,還是自己來吧。”
老謝說:“你懂得還不少,彆啥都亂說。”
老謝開車,駛進風雨裡。
靜安看著床上睡著的劉豔華,心裡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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