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剛才賣冷麵的人說的話:“她前夫來作她,她就走了。”
還有個賣單兒的說:“有兩個穿製服的,把她車子沒收。”
穿製服的,是乾什麼的呢?工商的?稅務的?衛生的?跑不了這三樣。
葛濤拿出大哥大,給這幾個局裡認識的人打電話,可人家都下班了。那時候,都是辦公電話,在這裡上班的人,還買不起大哥大。
葛濤騎著摩托,去了靜安的家。來到大門口,他停下摩托。
這個女人呢,他連隨意進入這個房子的機會都沒有,這個女人呢!
他從大門洞裡,摸到大門裡的鎖頭,靜安沒有回來。
他想起順子說過,靜安的推車子,都是放到房東家的院子裡。他趴著院牆,往裡麵看了又看,沒有看到房東家有推車子,倒是看到靜安倉房裡,有一輛自行車。
這說明,靜安出攤沒有回來。
葛濤騎著摩托,先去了工商局。問門衛,有沒有沒收冷麵攤。
門衛說:“我們不沒收商販的東西,我估摸,是防疫那幫家夥。”
葛濤騎著摩托,直接去了防疫站。
離老遠,就看到有一個女人,站在大門外的石獅子旁,一臉憔悴,一身風霜。
摩托眼看就要到靜安的麵前,可是,他猶豫了。
李宏偉不讓他靠近靜安,他心裡也在疏遠靜安,希望兩個人徹底斷利索,他好心安理得的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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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往一起湊合啥?她賣冷麵跟我有什麼關係?她不想跟我,又不是我甩了她,她活該,跟我沒關係!
——
靜安在大門口等了很久,已經下班了,人們陸陸續續地騎著自行車出來,就是沒看到,推他車子的兩個人。
過了一會兒,門口沒人了,院子裡也好像沒人。
門衛走出來,氣惱地對靜安說:“你趕緊走吧,彆影響我們辦公。”
靜安也火了:“我影響你們啥了,不早都下班了?我又沒有進院子,我就是在門口站著,礙著你啥事?”
門衛說:“你要是不走,我揍你了!”
靜安說:“你揍吧,不一定誰能打過誰呢!”
靜安的話,把門衛氣笑了,他說:“咋地,你還練過五把抄啊?”
靜安說:“我啥也沒練過,就有一個膽子,反正,現在誰碰我,我就躺地上不起來。”
說完這句話,靜安的臉紅到耳朵根。她覺得臊得慌。難道,她要使用這麼潑婦的手段嗎?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人推著自行車從院子裡出來。正是搶靜安車子的人。
靜安擋在大門口:“把車子還我,我明天辦證。”
兩個人一愣:“你咋還沒走呢?”
看起來,門衛已經把靜安守在大門口的事,給兩人打了電話。
靜安說:“我走啥?我車子在你們手裡。”
一個人說:“你交了罰款,車子就給你。”
靜安說:“我沒錢,要是交罰款,我一個月就白乾,以前我不懂辦證的事,我明天來辦證,你把車子還我!”
兩個男人沒搭理靜安,把靜安推開,就走了。
靜安沒有男人力氣大,她也無法把潑婦做到淋漓儘致,她心裡還有羞恥感,不可能躺在地上耍賴。
兩個男人走了之後,靜安也不走,蹲在大門口,無助,沮喪,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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