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葛濤騎著摩托,摩托後麵馱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從步行街經過。
怎麼沒看到靜安的冷麵攤呢?
他騎著摩托已經過去了,但轉了一圈,又騎了回來。
太陽還沒下山,步行街裡人來人往,這個時間,靜安應該還出攤,不可能這麼早收攤回去。
葛濤本來是馱著姑娘,想眼氣靜安的,但沒看到靜安,他有點心癢癢。
葛濤的摩托停在路邊,讓姑娘守著摩托,他走到另一個賣冷麵的攤子前。
葛濤問老板娘:“大姐,那個冷麵攤呢?咋走了呢?”
對方回答:“她前夫來作她,她就走了。”
旁邊有站著賣單兒的,就說:“好像有兩個穿製服的,把她車子沒收了。”
葛濤心裡想,這個靜安呢,賣什麼冷麵呢?把自己都曬得難看了,要是在他的舞廳裡唱個歌,多輕鬆?要是跟自己的話,不是更輕鬆?
這個女人,太強!讓她吃點苦吧,才能知道他葛濤的好。
葛濤騎著摩托,把姑娘送回家,他回到長勝,心裡卻放不下。
小姚看到他臉色不好看,知道他心裡有事,就問:“咋地了?看你好像挺鬨心呢?是長勝的事兒,還是工地的事兒?”
葛濤說:“長勝沒事,工地也沒啥事,工人都到位了,開始打地基。”
小姚說:“那是啥事?大娘催你結婚?”
葛濤最近相了一個對象,就是摩托上馱著的姑娘。
姑娘是葛濤三姐夫的弟弟的朋友的什麼親戚,姑娘叫豔子,23歲,比他小了很多。
葛濤領著豔子看了一場電影,又給豔子買了兩套衣服。豔子再看葛濤,她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裡,都是葛濤。
葛濤有點鬨心,娶了豔子吧,他不甘心。靜安都沒有娶,娶豔子乾啥?就因為她是小姑娘?靜安是結過婚的?
不娶豔子吧,豔子也挺好的,本分的姑娘。
再說,幾個姐姐和老娘都催他結婚,再不結婚,他就好像犯了重罪似的,都不敢回家。
葛濤鬨心,他不願意糾纏在感情裡。好不容易擺脫了小秋,也跟靜安斷得差不多了,可現在,他好像又掉在感情的旋渦裡。
不過,感情上的事,在葛濤的心上,也就占了十分之一,這十分之一,不影響他搞工程,開舞廳,和李宏偉修路。
他對小姚說:“我媽讓我結婚,要不我就結個婚?將來過得不順心,我再離?好像有點麻煩。”
小姚說:“好姑娘誰能隨便跟你?你就得結婚,才能合理合法地——”
葛濤說:“我說的不是這個事。”
葛濤自己又不想提靜安兩個字。
小姚說:“是因為靜安呢?你家老太太不能讓你娶她,你就彆想了。”
葛濤說:“那你說,她有事兒了,我管不管?”
小姚說:“彆管,你管不過來,再說,靜安多倔啊,你幫她,她也不領情。”
葛濤一腳踢了小姚一個趔趄:“滾犢子,跟你說點事,你他媽給我整得一錢不值。”
葛濤把小姚連踢帶打,攆了出去。
葛濤抽著煙,斜倪著空中越來越濃的煙霧,心裡好像想明白了,他為什麼喜歡靜安,因為靜安跟他一樣,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靜安跟他一樣,都不聽彆人的建議,都是自己想乾啥,就乾啥,誰也管不著!
葛濤戴上墨鏡,從長勝出來,騎上摩托要走。
小姚追出來:“六哥,你要乾啥去?”
葛濤說:“上工地。”
他沒說去找靜安,怕小姚笑話他。
葛濤騎著摩托,又來到步行街。步行街上的人流已經少了,沒有看到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