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結婚,有人高興,有人生氣。
高興的是靜安。太好了,就盼著九光結婚,隻要九光結婚,她要孩子的撫養權,勝算又多了一分。
最近這些天,她寫長篇小說,不順利,抽空又寫了兩篇短篇小說。
靜安賣冷麵的時候,午後,最清閒。她找二平幫忙看攤兒,她去了一次文化館。
崔老師正在吹奏薩克斯,雖然他不懂文學,但是,他很尊重會寫小說的人。
每次靜安去文化館,他端茶倒水,很尊重靜安。
這一次,崔老師收下靜安的稿子,說:“有個事兒,跟你說。”
靜安說:“什麼事兒,您說吧。”
崔老師說:“咱們市的作協,吸收你為會員,要你兩張照片。”
靜安說:“這個是什麼?”她不懂。
崔老師說:“你加入了會員,就是大安市的作家。”
靜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訥訥著說:“我這樣,就是作家了?”
崔老師說:“入會後,你就是大安市的作家,等你的小說發表的多了,加入省作協,你就是省作家。將來,你加入國家的作協,你就是真正的作家。”
靜安笑了,原來,成為一名真正的作家,需要三步。
隻是,當時的她不知道,這三步,她走了20多年。
靜安騎著自行車,去了大安市的小西門,進了曙光照相館,拍了照片。
過了一些日子,崔老師騎著自行車,路過冷麵攤,把作家的會員證,遞給靜安。
靜安又紅了臉,她不好意思,冷麵攤被崔老師看到。
崔老師說:“你靠本事掙錢,有啥害臊的?你寫個賣冷麵的故事,多麼熱氣騰騰的生活啊?”
靜安被崔老師逗笑了。
她打開會員證,看到自己的名字上麵扣了鋼印,心裡就好像夏天喝了三瓶汽水,那汽水直冒泡,又甜又涼,咋那麼得勁人呢!
人要努力呀,努力才開心!
崔老師說:“我哥讓我告訴你,說你刊登在雜誌和報紙上的小說,還有會員證,都是對你有利的條件。”
靜安沒聽懂,說:“你哥是誰?什麼有利的條件?”
崔老師笑了,說:“我哥,崔書記員,接過你的案子,周末我們到父母家吃飯,說起你,我說你可會寫小說了,我哥就說,這些對你有利,有利於你要回孩子。”
靜安驚呆了,小城也太小了,一轉身,就能看到熟人。
靜安拿著刊登自己作品的雜誌,去找崔書記員。
靜安說:“崔哥,我還有一件事告訴你,周九光又結婚了,這件事,對我有利吧?”
崔書記員這次對靜安很客氣,看著手裡的材料,說:“差不多夠了,你就等好消息吧。”
靜安往家走,感覺天咋這麼藍呢,雲彩咋這麼白呢?
小鳥的叫聲,咋就這麼好聽呢?
要喝賣豆腐的那個老人的聲音,好像唱歌呢!
靜安起訴已經很長時間,調解員給九光打傳呼,九光不回話。
崔書記員把電話打到工地,九光接了電話,崔書記員說:“你來一趟吧,有人起訴你。”
九光剛從外地旅行回來,風塵仆仆,一點沒有新郎官的意氣風發,倒是有些垂頭喪氣。
九光騎著摩托,來到崔書記員的辦公室,他有點發懵,誰起訴他?是不是小茹的父母?告他帶走他們的女兒?
可小茹都20好幾歲了,告啥呀?
崔書記員對驚魂未定的九光說:“你的前妻,已經起訴你,證據很多,對你很不利,要是打官司,你輸的情況占多數。”
九光勃然大怒,說:“她起訴我啥?”
九光以為,靜安是起訴他,冷麵攤的事兒。
崔書記員淡淡地說:“她要孩子的撫養權,現在,她手裡的證據,都對你不利,你好好考慮,是和解,還是上庭?”
九光說:“她真的起訴要孩子?這個女人,她趁啥呀,跟我爭孩子?”
崔書記員說:“有的時候,不一定對方趁啥,她就能贏,假如你做一個父親不合格,你就失去了孩子的撫養權。”
九光說:“我怎麼不合格?”
崔書記員說:“過年的時候,你把孩子丟了一次吧?這是你作為父親的失職,就這一點,她就能把孩子要走。”
九光說:“我喝多了,以後我都不喝酒了,我為了女兒都戒酒。”
崔書記員說:“她提供的證據很多,還有一條,你平時也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女兒,接送孩子上幼兒園的,都是你父母。陪著孩子寫作業的,也是你父母。”
九光不吭聲,這是事實。他在外麵跑工程,沒時間照顧冬兒。
崔書記員給九光倒了一杯水,放到九光麵前的桌子上。
崔書記員說:“你前妻還追加了一條證據——”
九光連忙問:“什麼證據?”
崔書記員說:“你再婚了吧?”
九光心裡咕咚一下,心臟有些不舒服。
他說:“啊,她跟我離婚,還不讓我結婚?”
崔書記員說:“小周,我們打過幾次交道,我覺得你人還不錯,雖然和小陳過不到一起,但不證明這個人不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九光說:“那可不是,就陳靜安認為我不好,你到外麵打聽打聽,誰都說我周九光夠意思。我最仗義,要不然,我能搞到工程嗎?”
崔書記員說:“我跟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既然你結婚了,不如把孩子給他媽。你說,孩子跟後媽在一起,還是跟親媽在一起好?”
九光說:“我不給她孩子,憑啥呀,她想離婚就離婚,她想要孩子就要孩子,我就不給她!”
崔書記員說:“她還提供了兩個,對她有利的證據。”
九光連忙問:“是什麼?她還有啥證據?”
崔書記員說:“她拿出的兩個證據,對你很不利——”
崔書記員把九光找去,說靜安起訴要女兒的撫養權,希望九光能和靜安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