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濤繼續給九光斷水,九光知道他得罪了葛濤,葛濤是不算讓他好過。
世間的事情,都不是隻有一個方法才能辦成的。
那天下午,大姐夫開車帶著九光去了四建,見到四建的老板,把情況跟老板說了。
老板給葛濤打電話,葛濤接了電話。
老板說:“你跟九光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但你不能耽誤工期。”
葛濤說:“我肯定不會耽誤工期,彆人耽誤不耽誤跟我沒關係。”
老板說:“我的麵子,你都不給?”
葛濤說:“這是我和九光的個人恩怨,大哥,你就彆插手了。”
老板隻好掛了電話,歎口氣,兩手一攤,對九光和大姐夫說:“你們也看到了,現在葛濤掙點逼錢,不把我放在眼裡,我說話麻痹也不好使了,你們自己想辦法調解,不行就報警吧!”
老板既然這麼說,就是不管了。
九光和大姐夫隻好從四建出來。他們不知道,葛濤早就跟四建的老板說好,我要收拾九光,你不能幫他。
老板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誤了工期,我拿你是問。”
葛濤說:“九光會想到辦法的,但我一定要收拾他!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沒有好下場!”
老板說:“這件事之後,你就不要再有小動作。”
葛濤說:“他要是不動我,我也不動他。”
九光和大姐夫從四建出來,九光說:“咋辦呢?大姐夫?要是這麼一直拖下去,工地就廢了。”
大姐夫說:“要不你再跟冬兒的媽媽說一說?”
九光說:“我已經求過她了,不好使,這個女人就這樣,又臭又硬。”
過了一天,大姐夫詢問了旁人,有高人指點,讓他在工地打一個水井,安一個抽水機,工地用水就能解決。
說得容易,做起來就難。打水井,不是隨便誰都能打水井,需要層層申請,層層審批,九光天天忙著去跑這些事情。
好在姐夫認識的人多,周九光跑材料,曹寶慶就開始招專業的人,打水井。那時候規矩不那麼完善,隻要有人,這樣也可以。
過了幾天,曹寶慶對九光說:“你聽說了沒有?”
九光說:“聽說啥呀?我一天忙得兩手到不了一起,跑材料呢,啥事啊?”
曹寶慶說:“我那個戰友,開的金碧旅店,昨晚被砸了。”
九光有點膽戰心驚,隱約地覺得是葛濤乾的。
曹寶慶說:“聽說,來了兩個南方佬,喝多了,住到店裡找小姐,後來玩得不高興,換來換去,就跟旅店的人打起來了,那兩個人很生性,掄著錘子,把門窗都砸了,旅客都給攆出去。”
九光說:“沒報警嗎?”
曹寶慶說:“誰敢報警?還把保安揍進醫院。我戰友那天喝多,回家了。他要是再也得挨揍。”
九光說:“小慶,這能不能是葛濤乾的?”
曹寶慶說:“不能吧,砸店的人一口南方口音,侉了吧唧的,葛濤手下有這樣的嗎?”
九光說:“他不會雇兩個南方人呢?”
兩人咂摸著,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是葛濤乾的。
曹寶慶說:“九光,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九光不客氣地說:“不想講就彆講了。”
曹寶慶說:“你那個前妻,就是我的同學,你彆再跟她扯不清,葛濤這是做給咱們看呢,他是玩歪門邪道的,咱們就是水井打好,他要是想使壞,有的是損招兒。”
九光說:“我和我媳婦的事情,你彆亂摻和,跟你沒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九光聽到曹寶慶提到靜安,他心裡就不舒服。
曹寶慶跟靜安沒啥關係,但九光就是不舒服,誰也不許提他前妻的名字。
這天午後,葛濤又騎著摩托來到靜安小吃部,他把摩托停在小吃部側麵的陰涼裡,起身就離開了。
靜安去了遠處的廁所,沒看到葛濤。
葛麗華連忙從小吃部裡跑出來,衝著葛濤的背影喊了一聲:“六哥,進屋喝杯水。”
葛麗華聲音清脆,唱歌一樣好聽。
葛濤打量葛麗華一眼,隻見葛麗華穿著一件圓領的t恤,t恤很大,一直蓋到屁股。她下麵竟然什麼也沒有穿,隻露著兩條光光的大腿。
葛濤心裡說:“現在的女的都這麼開放了?下麵啥也不穿,就為了方便?”
走了兩步,他覺得不對勁,回頭又看了一眼。
葛麗華還站在門前,見葛濤回頭,她用力地衝葛濤揮手。
午後,起風了,因為天氣太熱,風也是熱乎乎的。
葛麗華站在門口吹風,風把她的t恤掀了起來,露出裡麵的四角褲。
四角褲有點短,但也是褲子。
葛濤啞然失笑,也衝葛麗華揮揮手,轉身走了。
靜安從外麵回來,看到葛麗華站在門口,穿著那麼短的褲子,她說:“你沒褲子了?穿我的褲子!”
葛麗華說:“太熱了,穿褲子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