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也太護著振海了吧。吃的穿的哪樣差了?可他真未必能通過體檢那一關呢。”
她並沒有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但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在學校跑步都拿過名次!”
孫振海立刻梗起脖子反駁。
“那好呀,”宋清雅嘴角輕輕揚起一個略帶戲謔的笑容,“要不要跟你的姐夫比試一下?”
……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沒人說話,更沒人敢接這句話。
一句話終結了這場爭論。
宋清雅已經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了。
她雙腿早已發酸,臉色也隱隱透出些許疲倦。
就在她剛剛抬起手,輕輕搭在腰上的那一瞬間。
斐堇便從她微小的動作中讀出了她的意圖。
她的丈夫神色淡然地開口說道:“清雅有些累了,長時間站著恐怕身體吃不消。我陪她先回去休息。”
“小斐,你……”
斐堇平日裡話雖不多。
可他一旦開口說話,在場的幾個人誰都不敢再反駁半句。
他們隻能看著,在斐堇細心護送下,宋清雅緩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被關上。
“她剛才到底啥意思啊?說來說去連個明確話都沒說出來!”
“你們真聽不出來嗎?她剛才話裡可帶著尖兒呢。什麼意思還不清楚?擺明是覺得振海身子骨不夠硬朗,連資格都不達標唄!”
“我都低聲下氣給她跪下道歉了,還當著大夥的麵磕頭賠不是,她到底還想怎麼樣?”
“爸,媽,我覺得宋清雅就該教訓一下,趁她老公不在家的時候動動手腳收拾一頓,讓她長長記性,知道咱們這家也不是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坐在一邊的母親立刻變了臉色,低聲斥責。
“你死了啊,出這種喪良心缺德的主意!給我老實閉嘴吧你!”
誰沒長眼睛看出來呀。
自家那個當裡長的女婿對宋清雅寶貝到什麼程度了?
她現在可是掌上明珠一樣的人物,稍有不慎碰一碰都可能會出大事。
再說宋清雅如今還有孕在身,身份尤為特殊。
這種節骨眼上,哪個不怕死的人敢打她的主意?
人家不過是一句話說明自己累了,想要回去休息,誰好意思上前拉扯阻攔?
這位少奶奶簡直就是打也不行、罵也不成。
正犯難的時候,楊雲花咬牙道:“孩他爹,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今天我豁出去了,不管多晚我都不睡覺了,我就守在這兒,等她出來,非得跟她麵對麵談個明白不可!這事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
宋清雅睡前向來都有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
無論多累,都要洗漱一番才能上床休息。
家裡一共隻有一個衛生間可用,還是全家人共用的。
而如今她已經搬回房間住下。
既然她肯定會使用衛生間,那就一定能等到她的出現。
家門口就那麼幾個位置,楊雲花盤算著。
隻要守在這裡,總會有機會碰上麵的。
她立即行動起來。
楊雲花找來一個小馬紮,搬到衛生間的門前坐下來等。
手上握著一把破舊的蒲扇,不停地用力揮動。
呼扇呼扇的聲音,在夜深人靜時顯得格外響亮。
額頭上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家裡麵一共就隻有一台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