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雅閉著眼睛,在意識模糊的一瞬,再次看見那個神秘進度條猛然跳升到了65。
真是奇怪,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斐堇略帶責備又低聲低氣的話語。
“清雅,你不專心。”
語氣裡藏著一絲不滿,卻又被壓抑的情緒包裹著。
他咬了一下她的唇,語氣低啞又不容拒絕,“看著我。”
“嗯……”
她輕輕應了一聲,似是認錯般的軟語還未能完整吐出。
而當他抬眸的瞬間,他眼底的陰霾並未完全退去,反而像積雲般凝結在他的眉宇之間,添上一抹深重的鬱色。
斐堇心中升起一個堅定的想法:
無論將來麵對的是誰,還是什麼突如其來的事情,隻要是企圖攪亂他們生活、拆散他們的存在,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鏟除乾淨。
所有可能的威脅,都必須提前扼殺於萌芽之時。
從今以後,決不能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他們的世界。
與此同時。
齊城的拘留所裡。
文薇已經被戴上手銬,兩名女警正押著她往監區走。
她的腳步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頭頂的日光燈閃著冷白的光,照得她臉色發青,她咬緊牙關害。
眼睛始終盯著前方灰暗的牆壁,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眼淚就會掉下來。
她不想在這些人麵前示弱。
可心裡卻像塌了一塊,空蕩蕩的,抓不住任何希望。
她才二十五歲,本該被人簇擁,被人讚美,而不是被關在這四麵高牆的小屋子裡,聽著鐵門一扇扇關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冷。
她能不恨嗎?
她恨透了宋清雅,那個奪走她一切的人。
她每晚都在枕頭底下藏著一根從掃帚上抽出來的稻草,用指甲一點點削成小人形狀,再用黑線縫上兩道眼睛,歪歪扭扭地畫上嘴巴。
她把小人藏在被窩裡,半夜偷偷拿出來,捏在手裡,手指用力掐著它的頭,一邊冷笑一邊低聲說著話,說宋清雅不得好死,說她早晚會被車撞死,被狗咬爛臉,說她死後連墓碑都不會有人立。
她說得越來越大聲,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可聲音一落,又立刻把小人塞回床板底下,擦乾臉上的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在彆人眼裡,她就像在對著空氣發瘋,神神叨叨的。
同牢的女人們早看慣了,有些人蹲在角落嗑瓜子,一邊吐殼,一邊斜眼瞅她,有人直接嗤笑出聲。
還有一個染著紅發的女人歪著嘴說:“喲,文秀秀,又在演戲啦?哪天拍電影叫我們去捧場啊,我們給你當群演,一分錢不要。”
旁邊幾個人哄笑起來,有人拍著手附和,還有人故意模仿她掐小人的動作,裝模作樣地念著咒。
每次聽到這些,文薇就揚起下巴,一臉不屑。
她站起身,走到牢房中間,挺直腰背,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你們也配看我的戲?我可是未來的頂流明星,一部片子掙幾千萬的大腕!你們要是活在2000年以後,連我的海報都摸不著!連站在我車邊的機會都沒有!你們現在笑,等我出去了,你們隻能跪著仰望我!”
她說完轉身,背對眾人,手指緊緊掐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