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堇看了也不笑話她,反而每天回家都要檢查進度,捏著毛線數了幾針,說孩子出生前一定要織完,語氣認真得像是在立軍令狀。
就是有個問題。
男人一旦開竅,需求就擋不住。
這件事來得突然。
孕早期她反應大,吃什麼吐什麼,斐堇一直很克製,晚上睡覺都刻意離她遠一點。
可隨著她身體好轉,胃口變好,精神也恢複了,他的態度就變了。
他開始在夜裡靠得更近,手臂環住她的腰,手掌貼著她的側腹。
她孕早期一過,斐堇就開始“放飛自我”,每晚折騰得她腰酸背痛,胳膊也酸,第二天起都起不來。
結束後,他總要先確認她有沒有不舒服,伸手摸她的額頭,問她累不累,然後才肯鬆手。
她累得睜不開眼,隻能小聲抱怨幾句。
可他第二天照樣不改,照舊夜裡靠近。
好在沒婆婆盯著,鄰裡關係又處得好,大家見她總懶洋洋的,隻當孕婦貪睡,勸她多休息,壓根沒注意她衣領下若隱若現的印子。
陳阿姨有次拉她袖子,差點露出脖子上的痕跡。
她趕緊縮了縮脖子,順勢把圍巾往上拉了拉,說風大,有點涼。
楊姐見她打哈欠,立刻說:“這胎氣重,得多睡。”
旁邊的大媽也附和:“孕婦嘛,能睡是福氣。”
沒人懷疑什麼。
家屬院裡,生活規律,誰也不會多管彆人家的事,更不會隨意打聽夫妻之間的私事。
反倒是斐堇,每天出門前把襯衫扣子一顆不落地係到最上麵,領子拉得整整齊齊。
出門前回頭看看還在睡覺的她,嘴角微揚,眼神柔和。
刑遠東實在忍不住了,訓練完湊過來問:“裡長,雖說秋天到了,可你剛練完也不脫個外套,真不熱啊?是不是跟我們生分了?”
他說這話時帶著笑,但眼神裡有探究。
其他幾個兵也在不遠處偷聽。
斐堇擦著汗,語氣平靜:“最近有點感冒,怕著涼。”
刑遠東狐疑地看了看他領口,心想感冒跟穿厚有什麼關係,而且他連最上麵那顆扣子都扣著,像是生怕露出什麼。
底下幾個兵也察覺不對勁,私底下嘀咕:
“裡長以前訓練完都敞開衣領,現在連一顆扣子都不解。”
“可不是嗎,連水壺都比以前喝得多,一趟接一趟上廁所。”
“最離譜的是,連澡也不跟大夥兒一塊兒洗了?”
“我昨天去浴室,他衣服掛在外麵,人卻不在裡麵。”
另一人搖頭:“怪事,斐裡長那身肌肉,那可是全師有名的。”
“線條流暢,結實又好看,不少人都偷偷羨慕,想學兩招,順便開開眼。”
“你彆擔心。彆看清雅看著柔柔弱弱的,真碰上事兒,她比我還能撐。”
自從經曆了羅福滿那檔子事,楊英子對宋清雅的印象就一直特彆好。
她走到哪兒都誇宋清雅,說的話幾乎沒有重樣的。
今天說她處事穩重,明天說她心思細膩,後天又說她臨危不亂。
誇得多了,連文杏露都有點不信,覺得楊英子是不是看誰都覺得好,眼裡全是優點。
文杏露心裡清楚,自己這個表妹性格一向跳脫,說話做事常常不過腦子。
可這次對宋清雅的讚美卻持續了好幾個月,一點沒減,甚至越來越真摯。
她這才意識到,宋清雅可能真的在那件事裡起到了關鍵作用。
可這回可是去拜文君亦為師啊!
那可不是普通的大夫,是整個省城中醫界都敬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