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老板一腳踢翻陳安剛擺好的板凳,銅煙杆重重敲在酒壇上,“這條街的生意,都得經過老子同意!”
他身後跟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客商,其中尖嘴猴腮的家夥晃著手裡的鐵鏈子,陰陽怪氣道:
“就你這破酒壇子,裝的怕不是刷鍋水?也敢來搶生意?”
周圍瞬間圍攏不少看熱鬨的百姓。阿柔嚇得躲到陳安身後,小手死死攥著他的衣擺。
陳安目光掃過幾個老板,發現他們腰間都彆著短刀,顯然早有準備。
他撣了撣被踢臟的衣角,不緊不慢道:“各位既然瞧不上我的酒,不如打個賭?”
“打賭?哈哈哈哈!”尖嘴老板笑得前仰後合,“你拿什麼跟我們賭?”
陳安解下背上的硬木弓,竹箭在指間靈活翻轉:
“我若能一箭射穿那口柏木酒缸,各位便容我在此擺攤;若是射不穿,我立刻卷鋪蓋走人,再不來這條街。”
他抬手指向二十步外,酒糟鼻酒館門口那口三人合抱的巨型酒缸,缸身紋理粗糙,至少有三寸厚。
“就憑你?”酒糟鼻老板嗤笑一聲,朝地上啐了口濃痰:
“老子的酒缸,連斧頭都得砍半天!”
圍觀百姓也紛紛搖頭,覺得這賭局荒唐至極。
陳安卻不再多言,將阿柔護到身後。
緩緩拉開弓弦,整個人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強弩,目光銳利如鷹。
隨著“嗖”的一聲破空巨響,竹箭如流星般劃破長空,直接穿透酒缸!
“轟!”酒缸轟然炸裂,陳釀如瀑布般傾瀉而出,濺得幾個老板渾身濕透。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酒糟鼻老板呆若木雞,張著嘴說不出話。
酒糟鼻子老板手裡的金鏈子“啪嗒”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陳安將弓箭隨意掛回腰間,彎腰撿起半截箭羽在指尖把玩,聲音不輕不重:
“現在,該我說了算了。從今日起,這條街做生意,憑的是本事,守的是規矩。”
他瞥了眼癱坐在酒水窪裡的幾個老板,“誰要是再敢撒野!”
話音未落,酒缸殘餘的碎片“嘩啦”一聲徹底垮塌,驚得眾人後退數步,“這酒缸,就是下場。”
渾濁的酒水如噴泉般衝天而起,淋得幾個靠前的老板滿頭滿臉。
酒館街瞬間鴉雀無聲。酒糟鼻抹了把臉上的酒漬,喉結上下滾動:“你......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立個規矩。”陳安將長弓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碗碟叮當作響。
“我們隻是想在這裡開個飯店,混口飯吃,各位若是互相尊敬,咱們也算是混個平安,要不然也彆怪我們不客氣。”
陳安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驚恐的麵龐,“各位,我說的是否能考慮一下?”
街市陷入短暫的寂靜,隨即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阿柔從陳安身後探出腦袋,崇拜地看著陳安,眼中滿是自豪。
而幾個酒館老板灰頭土臉,在眾人的哄笑中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