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要時刻明白一個道理,與天鬥,與地鬥,就是不能和官鬥。這話說得可能不好聽,但事實就是這樣。”馮森抿了一口茶水,苦口婆心道:
“先彆說這個陳安究竟是有什麼身份,就憑他手底下的一百多人,咱們就不能盲目從事,這裡離著知府衙門上百裡,快馬加鞭一來一去還要一天。”
“萬一那些當兵的不聽咱們的,或者就是一怒之下把咱們宰了,你以為程知府真的會給咱們正名?”
“兒啊,爹知道有些事情要強迫你去做,可能適得其反,所以這麼多年,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光耀明媚,你平日裡的肆意妄為,爹也會想辦法去做好善後。”
“但是在這種權力漩渦的是非大事兒之上,咱們父子兩個可千萬不能馬虎,你爹賦閒在家,雖然比尋常人家要好一些,但卻也是如履薄冰,走錯了一步,那可就是粉身碎骨。”
馮清雖然飛揚跋扈,但是對於自己老爹卻是十分尊敬,尤其是在聽到這樣一番感悟至深的話語之中,更是有些羞愧。
“爹,那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程知府交代的事情,咱們總不能不辦吧。”
“不辦是不可能的,程知府性格狹隘,要知道咱們陽奉陰違,更是饒不了咱們。”馮森思索片刻道:“這樣吧,你拿著我的帖子去一趟衛家,和你衛叔說,就說我說的,讓他來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深夜,馮府。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不就是殺個人嘛。”
不明所以的衛家族長,衛東道。
“衛兄,這個陳安可不是一般人,我看咱們還是要多謀劃一些。”
麵對馮森善意的提醒,衛東不以為意:
“哼,老天要收走,咱們想要讓他留下來難,但是隨便給老天爺送過去,那不是簡單許多嗎。”
“陳安是行伍中人,身邊護衛眾多,咱們恐怕也不是特彆方便。”
“無妨,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衛東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馮森忽然想到什麼。
“鐘淼目前在幽山隘。”
“你是說那個一手追魂箭術出神入化的鐘淼?”
“沒錯,衛家以飼養江湖打手而名揚幽山隘,也算是鐘淼的忠實客戶了。”
衛東信心十足道:“由鐘淼出麵,這件事情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好,那這筆銀子就有馮家出。”馮森拍案而起。
送走衛東之後,馮清問道:“爹,這件事情可行不?”
“目前來看還不好說。”馮森懷疑道:“所以你爹才留了一個後手。”
“爹,你讓衛叔去找鐘淼也是這個道理?”
“不錯,衛東疏於心機,有他去找我們能夠省下許多麻煩。”
“就算是最後真的出了什麼事,陳安也不好找咱們麻煩。”
“相反,如果成了,程知府那裡咱們也好交代過去。”
......
一連兩日的無事,陳安終於有了難得的閒暇時光。
從參軍那天開始奔波與征戰讓他身心俱疲,於是決定帶著張小敬等人外出散心,到山林中狩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