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再也沒有周末了。
高軼可察覺到她的顫抖,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低聲說。
“彆看了,我們先出去。”
項以晴搖頭,掙脫她的手,一步步走向司梓的母親,她在她麵前蹲下,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阿姨……”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女人抬起淚眼模糊的臉,茫然地看著她。
“我是……項以晴。”
她艱難地開口,眼淚砸在地上。
“司梓他……他之前總提起您,說您包的餃子……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女人的哭聲驟然一滯,隨即更加撕心裂肺,她一把抱住項以晴,像抱住最後一根浮木,瘦骨嶙峋的手臂勒得項以晴生疼。
“他怎麼能……怎麼能丟下我們啊……”
項以晴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她輕輕回抱住她,像抱住自己無法救贖的罪孽。
走廊儘頭,苗菱彆過臉去,肩膀微微發抖,白浩走過去,無聲地攬住她。
醫院的走廊燈光變得格外刺眼。
司梓的父母在簽完最後一份文件後,像兩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沉默地坐在塑料椅上。
母親懷裡緊緊抱著兒子遺物,久久不能釋懷!
白浩最後將二老和項以晴全部都帶到了幸福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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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為了避免這幾人觸景傷情!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進來,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線條。
白浩輕手輕腳地推開客房的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司梓的母親坐在床邊,懷裡緊緊抱著那個印有醫院標識的塑料袋,裡麵裝著司梓的遺物。
她的姿勢與昨晚白浩和高軼可安置她時一模一樣,仿佛一整夜都沒有動過。
她乾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牆壁,眼白布滿血絲,臉頰上殘留著淚痕乾涸後的鹽漬。
“阿姨,您...沒睡嗎?”
白浩輕聲問道,聲音裡帶著刻意壓抑的關切。
司母緩慢地眨了眨眼,像是剛從深水中浮上來的人需要時間適應空氣。
“睡不著!”
她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一閉眼就看見他...看見他躺在那裡..”
白浩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杯已經涼透的水和兩片安眠藥,原封不動。
他歎了口氣,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陽光傾瀉而入,司母條件反射地眯起眼,把懷中的袋子抱得更緊了。
“叔叔呢?”
白浩環顧空蕩蕩的房間。
“在陽台,”
司母的聲音飄忽。
“抽了一整夜的煙!”
白浩點點頭,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穿過客廳時,他看到項以晴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女
孩的眼睛紅腫得像桃子,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茶幾上散落著用過的紙巾,旁邊放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熱牛奶。
白浩輕歎一聲,走向陽台,推開門,濃重的煙味撲麵而來。
司父佝僂著背坐在塑料椅上,腳邊散落著十幾個煙頭,他手裡夾著的香煙已經快要燒到過濾嘴,卻渾然不覺。
聽到開門聲,他遲鈍地轉過頭,眼睛裡布滿血絲,麵色灰敗得像是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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